“驾!”
一匹骏马从城门一路冲进了闹市街道。
马背上的人几乎贴在马脖上,马术极佳,虽一路行人众多,却丝毫没有惊扰行人。
一路疾驰,直到在石蕴堂门口停下,他翻身下马,骏马因力竭直接倒在了地上,他似乎也两股战战,硬撑着敲响了门。
此时天色还早,屋内半晌才传来拖拖拉拉的脚步声。
“谁呀?”丹桂揉着眼睛打开门,看清来人后,愣了愣,“清风,你不是跟着迟先生南下了吗?”
清风的嘴皮干裂,双目通红,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而归,他从怀里颤颤巍巍拿出了一个布包,交给了丹桂。
丹桂才接过布包,清风就昏厥晕倒了过去,倒在了丹桂的怀里。
丹桂勉强将清风拖了进去,又叫来其余人帮忙。
冯巧巧给清风把了脉,“力竭所致,他至少三日没合过眼,好好睡一觉就行。”
迟不归南下办差,并未让清风跟随左右,而是让他按路径先行一步,以作照应。
秋扇一向心细,见清风如此急切,日夜不歇地跑回来报信,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皱眉问道,“清风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丹桂拿出那个脏兮兮的布包,递给了秋扇,“只有这个,一句话都没说。”
然后又转头问冯巧巧,“阿月姑娘还没醒吗?”
冯巧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阿月陷入昏迷已经有好几日了,容晚玉怕她有意外,直接搬到阿月的厢房贴身照顾。
她们无事,也不会去打扰容晚玉。
秋扇拿过那布包,稍稍捏了捏,发现是一件形状不规整的硬物。
正犹豫要不要现在交给容晚玉时,四皇子带着几个侍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
姜询抬了抬手,示意免礼,看见清风后,直接让侍卫将人抬走。
身份有别,秋扇等人不敢阻拦,只有丹桂壮着胆子,上前多问了一句。
“殿下,清风为何这般模样赶了回来,是不是迟先生出了什么事?”
姜询的面色也有些难看,比清风赶回来更早一日,他便已经收到了飞鸽传书,只有四个字。
“民怨苛政,火烧副使。”
看着容晚玉的侍女,姜询知道,迟不归被百姓烧死的消息,不日便会闹的满城皆知。
但此时正是解决刮骨香一事的紧要关头,若容晚玉知晓,疲乏之下伤心过度,恐损己误事。
他微微闭目,最后之令下一句,“今日京中会有些传言,莫要相信,更不要告诉容晚玉,让她分心。”
怕这些丫鬟不知轻重,他难得拿出了皇子的威严,顾视所有人,“这是严令。”
后院厢房内,容晚玉趴在床沿,手还保持着搭脉的姿势放在阿月的手腕上,如此睡了过去。
听见屋外有说话声,才悠悠转醒,抬头转动酸涩的肩膀,又摸了摸阿月的额头,才起身出了厢房。
秋扇正从她门前路过,听到开门声,倏然转身,将一只手背到了背后,“姑娘,你醒了?饿不饿,奴婢给你热些吃食。”
主仆二人自由相伴,这份熟稔默契,让容晚玉一看便知秋扇言行有异。
她冷静地问询,“你背后藏了什么?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秋扇想要否认,看着容晚玉那疲倦的眸子又难开口,默默将头低了下去,内心不免天人交战。
秋扇并未当真威慑于四皇子的命令,她的卖身契捏在姑娘手中不说,单论情分也不会胳膊肘向外拐。
只是担心,容晚玉现在心力交瘁的状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