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这汉子的嘴里没几句实话,但有一句是真的,他不为求财,只为让石蕴堂付出代价。
若求财,大可以证据私下要挟,如此大张旗鼓,此前看病又举动反常,必定是冲着石蕴堂,或者说冲着她容晚玉而来。
只是不知是二皇子的人,还是田首辅的人,亦或者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那几人见周遭支持他们的声势越来越大,不免有些得意,又见容晚玉一直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便开始耍起了无赖。
“你是开这医馆的吧?听说还是什么大官的闺女,怎的,大官儿家的,就可以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了吗?”
这句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将容晚玉直接放到了寻常百姓的对立面上。
说着说着,便开始上前推攘,大有要动手的意思。
眼见那蒲扇般的粗糙手掌就要碰到容晚玉的脸,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伸了出来,拦在了容晚玉的面前。
“哟,孙三,这么巧,也来看病呢?”屋内不知何时,进了约莫十个衣着统一的壮汉。
为首的看着格外高大,比门檐低不了多少,站在孙三的面前,宛如猫和老鼠一般。
孙三看着眼前人,面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何镖头,您怎么在这儿?”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京城和丰镖局的总镖头,何镖头。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和丰镖局武艺高强的镖师们,有意无意地,将闹事的几人都围了起来。
环儿不动声色地站到容晚玉身边,将那块令牌递还给了容晚玉。
何镖头先看了一眼容晚玉,确认人无碍后,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孙三,“来医馆当然是看病的,我们哥儿几个在石蕴堂吃过几副药,很是不错,便宜药效又好,这不是来复诊。哟,这地上躺的,是你家老太太吧?”
和丰镖局走南闯北,在澧朝好几个州都有分号,于百姓间也颇有威名。
认出何镖头的人不少,见他明显是帮着石蕴堂说话。
“我怎么记得,你是个独子呢,这些兄弟,怎的也一口一个娘,真是笑话,还有认不得自己娘的呢?”
何镖头上至商户官员,下至三教九流,都有交际,对京城内有名的泼皮孙三,自然也认识。
孙三见到何镖头,便已经有些露怯,想着嘱咐自己的人,只能硬着头皮回话,“这都是我的结拜兄弟,称我老娘一句娘也不算什么。此事是小弟和石蕴堂庸医的事,还请何镖头高抬贵手,莫要插手。”
何镖头龇牙笑了笑,随手从一旁抽了一条板凳,施施然坐下,抽出腰间的刀,未出鞘,往地上一杵。
“行,我不插手,我就看看,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