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缺银子吗。你列个名目,写清哪些用处差多少银子,我来补便是。”萧姨娘假笑着靠回椅,实则心疼得不行。
如此,马管家挖出了萧姨娘的家私,总算是将年宴对付了过去。
然而毕竟是一府的花用,萧姨娘每日不停支出银子,眼见自己的私房越来越薄,也真真大出了一回血。
最后迫不得已,还是向容束开了口。
这些日子,容束要么独自歇息,要么去方姨娘那处,萧姨娘挖空心思好不容易才把人引来。
“表哥,你都许久不来看楚楚了。”萧姨娘去了钗环首饰,换上半旧的衣裳,看着清减许多。
她给容束斟茶,那茶叶却是陈的,容束一喝便知,皱着眉将茶杯放下。
“这是多久的茶,怎么还在喝?你如今有身子,更不能用这些才是。”
萧姨娘乘机挽住容束的胳膊,依在他的肩头,委屈道:“并非是楚楚想委屈表哥用这陈茶,实在是楚楚无用。”
继尔可怜兮兮地解释,说老夫人的命令,说自己如何挪私充公,不想让容束烦忧。
“到底是妾家底浅,不像夫人是大家嫡女,便是掏空所有,也补不上如今的花用,楚楚真是无用。”
听到这儿,容束才明白萧姨娘费尽心思将自己引过来的目的。
若不是他此前就从晚丫头那里知晓了萧姨娘管家时的种种错处,还真以为她管家不易呢。
容束不似以往,见她垂泪就立刻安抚,而是还端坐着,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萧姨娘。
那眼神直瞧得萧姨娘心慌,“表哥,你这么看着楚楚干什么......”
“晚丫头离府才几日,你便敢说,你掏空了家底补贴了家用?”容束冷笑一声。
“自从晚丫头接手以来,替你料理了多少烂摊子!我哪怕知晓你这么多年,挪用了湘娘的嫁妆,从公中偷藏了不少银钱也没开口,不就是怜惜你当初自甘为妾之苦。”
“如今你却还不知足,撺掇母亲拿回管家权。如今晚丫头收回了湘娘的嫁妆,你便开始哭穷,我这么多年挣的银子,都拿去喂了狗吗!”
一通脾气发下来,让萧姨娘变了脸色。
容晚玉接管中馈这么久,她从未受到容束的惩戒,还以为是没有查出自己挪公为私之事。
如今自己倒是主动送上门,不仅折了银钱,还亏了容束对自己的怜惜之心。
容束起身拂袖而去,“既你当不了大用,就该让出位置来,让能者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