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句话。
他睫毛不住地颤着，面上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终于，在某一个临界点，燕穆缓缓睁开了双眼。
起初他的瞳孔涣散，看不出神采，但很快他回过神，双眸中闪着别样的光华。
燕穆猛地扭头看向身侧，入目处，是一张恬静而又美丽的容颜。
娇小的女人呼吸有些沉重，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疲惫的小脸上眉头紧皱，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燕穆心疼不已，胸腔中有一股酸楚感不断地往外蔓延，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殆尽。
他的妤妤，一定累坏了吧。
燕穆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要轻轻触摸楚妤的脸颊，却又在距离一厘米时缩回了手，不忍心打搅楚妤的休息。
他并非毫无知觉，自然知道楚妤近日来的劳累。
“唔……”楚妤这时却似有所察，猛地一伸手朝前抓去，正正好握住燕穆纤细白净的指尖，“不要，你不会有事的……”
楚妤不自觉地低喃着，随即纤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一颤，下一秒，迷蒙地睁开带着雾色双眸。
她怔愣地和燕穆对视片刻，尚未反应过来当下的状况，楚妤茫然道：“我怎么还在做梦，这个梦为什么会这么长……”
忽然，楚妤瞳孔一缩，猛然意识到什么，定定地瞧着燕穆，眼中闪过不可置信、惊讶、欣喜、激动……
不一而足。
“燕穆！”楚妤低声惊呼，“你醒了……”
她有些兴奋地扑上去，然后主动吻上燕穆。
燕穆面上一诧，随即从善如流地迎合这一吻，并将吻逐渐加深。
一半时，楚妤低低惊呼一声，连忙把燕穆推开，她面上微微泛红，“你还受着伤！”
被打断的男人面色多了几分不满，“我已经没事了。”
楚妤面上不掩高兴，闻言却也忍不住翻个白眼，“你要是没事，怎么会昏迷这么久不醒，真打算一辈子当个植物人吗？”
“怎么会，要是当植物人，可就没法一亲芳泽。”
见燕穆还有闲心逗弄自己，楚妤哼哼两声以示不满。
随即想到什么，她眸色又黯淡几分，“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当时你不要命了吗！”
时隔许久回想起那场车祸，楚妤仍旧无法忘记。
燕穆却不甚在意地笑了两声，他半真半假地开口：“那个时候全靠本能反应做事，等我回过神来也迟了。”
楚妤没想到燕穆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