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去临津的马车整整走了十天。
还有半日行程就能到达临津城内,越靠近临津,越是人烟稀少。
南寻经过这十天对这个主子贴身伺候也发现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冰冷无情的人其实也没那么难伺候。
大多数时候他要处理政事,她只要在一旁静静守着就行,她的心渐渐也放松了下来。
这日傍晚,马车终于进了临津城内
临津县的县令张鸿志早就带着师爷一众等人在城门口恭候。
惟也马车刚停稳
张鸿志就大张旗鼓带领众人齐齐跪在地上:“臣张志鸿恭等迎殿下。”
“拿下张鸿志,押入大牢,等本王来审。”
惟也在马车内并未露脸下令。
一群将士从马车身后鱼贯而入,将跪在地上的人团团围住。
张鸿志大惊:“殿下,罪臣何罪之有?”
“张鸿志,死到临头还问何罪之有,作为一县之主临津现患如此大难,你瞒而不报,草菅人命,身为父母官,麻木残暴。”
惟也痛斥道。
“押下去。”
惟也此刻推开马车厢,眼神里迸发出一道锋利的光,大声吓斥道。
马车进了城后,城内仿佛陷入了荒凉。
路上行人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生命的活力。
当一辆这样豪华马车进城,这群人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残缺的希望。
那一点残余的力量使他们一拥而上将马车围得个水泄不通。
有人甚至要爬上马车想去寻找食物
马车四周随行侍卫都如临大敌纷纷拔剑防御
这一动作深深激起了百姓的愤怒之心。
朝廷不管他们了。
这么久没有派人来赈灾,也没有派大夫来治瘟疫。
现在这一群官兵还拿剑向着他们。
“朝廷派官兵来杀我们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道
所有的灾民情绪更加被激怒。
他们日夜期盼等着朝廷派人来救他们。
可是眼下朝廷是来人了,但什么也没见到,只有一些士兵,几辆马车。
眼看人心动荡不安,局势一触即发。
人群中白子画大呵一声:“都安静。”
瞬间大家都望着站在马车上一位身穿锦衣华服
眼神里散发出独特的聪明和清澈,面容又自带自信和威信。
人群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临津的父老乡亲们,西陵没有放弃我们,当今圣上自知道临津旱灾并引发瘟疫,派出当朝身经百战的二皇子前来救我们临津百姓于危难之中。”
“若朝廷真的放弃了我们,怎会安排皇子带上本朝资历最深的太医前来。各位放心,明日一早所有人都来县衙门口领取食物。”
“关押在梅镇患了瘟疫的病人,明日一早太医也会前往救治,西陵国,当今圣上不会放弃我们任何一位子民。”
白子画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安抚了大多数人的心。
“让我们如何相信派来的就是二皇子?”
人群中有人质疑。
此刻惟也在马车内正盯着在车内已经被外面吓得六神无主的南寻。
此刻正双手死死抓着惟也宽大衣袖
她像只惊慌警觉的兔子,面容紧绷,坚着耳朵听着外面一举一动。
惟也盯着她那一双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小手,竟情不自禁伸出另一只手轻拍了下南寻手背,想以示放心。
当惟也手心刚碰上她手背那一瞬,南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手慌忙松开。
又理了理被她抓皱的那只袖口:“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惟也手怔在半空中,哑然失笑。
他竟然会想着去安抚一个奴婢。
那只半空中的手顺着南寻理过的袖口又扯了扯,冷漠道:“坐好,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