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发去高铁的路上,程惜刻意和程易椹保持距离,他只看了眼紧贴车窗而坐的她,神色淡淡的,什么都没说,转过头继续上课。
虽然是说出去放松心情,他也不过是换个地方上课。
程惜望着车窗外,一直看着没什么特点的街景。
昨夜,她担惊受怕一晚上,甚至想打退堂鼓不和他一起山城,但相较之下,她更不愿趟程安擎带情人回家这淌浑水,那么早就安排的写生是避开的最好方式。
到了高铁站,因为她提前购票买的二等座,程易椹是临时购买的一等座,所以两人座位不在同一车厢。
当程易椹提出给她换一等座时,她坚定拒绝了,他感到诧异,倒也没有坚持要求。
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到达山城,民宿在山上,有车来高铁站接,省了转车的麻烦。
程惜认识的网友,都居住在省外,所以她是第一个到达预定的民宿,另外五人有今晚到,也有明日到的。
程易椹最后订民宿房间,他订了最好最贵的一间,在衣食住行上,他不会将就。
见他住三楼,与她隔了一楼,距离上有安全感,程惜放松了许多。
晚上一起在民宿吃完饭,程易椹提议出去走走,程惜以坐车太累要回房休息为由拒绝了。
她今日已经拒绝他多次,这一次,程易椹不容她拒绝,看她脸有点红,想摸她额头,查看她是不是舒服,不想被她警觉躲开,他眼神闪了闪,“怎么了?”
程惜明白自己反应过大了,脸浮上热气,抬手不停扇风,笑着找补,“哥哥一下伸手,我以为是要弹我脑门。”
这是以前他给她补课时,她脑子浆糊,怎么都听不懂,程易椹一个足够有耐心的人,都被她搞得不耐,他无奈就会弹她脑门,次数一多,他弹得倒是越发顺手了。
后来,他上了高中,学业繁重外,还要学习其他的,程惜自觉不去打扰他,也就被弹得少了。
显然,程易椹也想起以前单纯的时光,亲昵抚上她额头,温柔道:“我只是看你有没有发热,是不是不舒服。”
程惜不敢躲了,僵着身子,连声音都是僵硬的,“我身体很好,没有发热。”
“有点烫,山上的温度比城市低,一热一冷,容易感冒,多穿点衣服。”
他放下手,心头的窒息感消失,程惜摸了摸脸,是有点烫,应该是她紧张发热的缘故,不以为意道:“我没有不舒服。”
“既然没有不舒服,就陪我出去走走,你明天写生,我在民宿上课,没有那么多时间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惜再拒绝,两人脸上都不好看了。
一路上,她跟在他身后,始终离他半步距离。
走近不远处一座落败的古庙,周围竹林环绕,近一米宽的石板路长满暗绿色的青苔,还有不少落叶,路边却有一丛丛红色小花,一眼望去,只见荒凉中隐藏着鲜活的生机,静中取闹,别有意境。
没人打扰的原生态,程惜打算明天来这里支画架写生。
往里走了几步,发现庙门紧闭,锈迹斑斑,周身都是蚊子成群结队“嗡嗡嗡”的声音,两人没多待又回去了。
晚上,程易椹敲门,程惜谨慎开门,只露出一个头,“哥,你找我什么事吗?”
程易椹直接挑破她的小心机,笑着问:“不想让我进去,是防着我。”
程惜一下尴尬,站直身体打开门,适时打了个哈欠,辩解:“没有啊,我就是有点困。”
程易椹看她一眼,并没有揭穿她,进来瞧了瞧她房间的格局,是单人间,见她站在一边不停挠胳膊,递给她药膏,说明来意。
“山上蚊子多,你皮肤嫩,被蚊子咬容易过敏,我带了药膏来,记得抹。”
原来他是来送药膏的,程惜为自己污蔑他龌龊感到愧疚。
程易椹好似就单纯来送药膏,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