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周兮一惊,手里刚点燃还没放下的纸一抖,火星子差点没抖到身上。
她抬头看到傅雨樱,松了口气,将手里的纸小心放在火里烧光,然后才用土将火盖起来灭掉。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我只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有种莫名的自责。这几天没有遇到危险,觉得坏人应该走了,所以想着过来给他们烧纸。夫人就当没看到可以吗?不然我要被罚钱,实在是手里不宽裕。”
傅雨樱看她:“为什么不去义庄烧?他们的尸体还在那里没有下葬。”
周兮透过窗户似乎在看屋内。
“我听说,如果人死掉的时候不甘心,就会停留在死掉的地方。所以我就感觉他们还在这里,我能为他们做得只有这些。不知道你能否理解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的那种愧疚。
我能活下来也是因为别人为了我死,我就感觉我明明是倒霉的人,却偏偏在别人眼里是最幸运的那个。会有人说运气好,会有人觉得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活下来真的很庆幸,但也有要承受的事情。”
周兮碎碎念后,不好意思对上傅雨樱的眼睛,“我的话有点多。”
傅雨樱摇头,她转身从楼下正门出去。
周兮还站在那里,不远处跟着两个官府的人,是藏在暗处。
傅雨樱见她没走,就问:“你要在这里多纪念一会吗?”
她摇头:“我本来就打算在这里给他们烧点纸后去找夫人你的。”
“找我?”傅雨樱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什么事?”
周兮搓着衣袖:“我想起来关于鞠乌灵的一件事情,想来可能对夫人有用,所以想告知你。感觉我欠了夫人很多,我希望能帮上你。”
有关鞠乌灵,傅雨樱倒是确实有兴趣:“去茶楼?”
“边走边说吧。直接去我和鞠乌灵住的地方,她的房间。”
傅雨樱不解:“那里有什么东西吗?”那里被找过一遍。
话说着,她还是跟上了周兮。
“是我偶然看见的,她似乎有写记事的习惯,那天我去找她的时候,我看她房门也没关上,就直接站在了门口,看到她坐在床上,她好像将自己平时记事的那个本子藏在床上。”
周兮仔细回忆着,继续道,“听你的人说她受伤被人救走,我受到袭击但是隔壁房间没有翻动的迹象,说不定她昏倒没机会告诉同伙有东西需要带走。要是她的记事本还在,说不定上面有能帮到你的内容。所以我就想来告诉你。”
傅雨樱跟着周兮,青衣他们默默跟在后面,注意力分散一部分在暗处的官府人员身上。
路上周兮没有说什么题外话,她带着傅雨樱来到了住处,推开了鞠乌灵的房门。
她指着床榻:“就是这个床,床板很厚,但用床单给挡住了。我自己掀开看过一次,但我没找到什么,可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要是能找到,我就直接交给你了。”
青衣直接上前将床上的被子枕头等物品全部拽到地上,裸露出来的床板上没有什么不对,她想到什么趴在床下,果然床板下有一块不是原装,找了一下打开的机关在床那侧的侧面,贴墙很近只有一只手能伸进去。
青衣和入伏将床往外抬了抬,傅雨樱绕着床看了一下,又仔细的看了看机关,看起来类似三位数字密码解锁的那种转动式。
入伏不能理解,直接开口:“这有什么用?整个都是木头,用斧头就能将床板劈开。”
周兮站在桌子后面离得比较远,有些担心道:“会不会是不按照正确的打开方式,就会有什么危险?”
周兮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青衣在一旁想要上手强拆的想法停顿住。
傅雨樱上前找个合适的位置,抬手在床板上敲了敲。里面空响的回声比他们明面上看到的床板那块非原装位置要大得多。
周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