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黏腻。”
她搓捻着黏糊糊的指尖,“血吗?”
翻动被褥要去看,就被君殇夺了过去,扔在地上踢到床边,“脏了不管它。”
云念卿带着嫌弃,“奇怪的味道,好像搁哪儿闻到过。”
她皱眉回忆,忽的脸上表情一僵似响起什么。
登时,屋内一片诡异静谧。
“咳。”君殇不适的清了清嗓子,云念卿说的极快,“我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
看着对面逃也似的背影,很显然明白了什么。
看着地上被褥,君殇剑眉皱成一个川。
到了医馆外面,云念卿才停下脚步,看着盆里的水连忙去净手。
“快让让!”
“让开让开!”
外面一阵风风火火的声音响起,云念卿疑惑探头就见几个士兵抬着云楠。
她面色微凝,“把人抬进来。”
云念卿刚才在银城外的举动,所有士兵都认识了。
抬着云楠的士兵想也不想就听命抬进去。
放在病榻上,云楠盔甲几乎面目全非,周身是血。
云念卿沉声道,“把人扶起来,脱掉衣裳处理血迹上药。”
她一边说一边给云楠探脉。
好一会儿松手脸色才好了些,还好没有致命伤。
扶着进来的士兵帮
忙脱衣,脱完后满身伤痕触目惊心。
集齐各种武器。
云念卿拧干帕子一点点沾掉血迹,根本不敢擦。
“将我刚才写的药方再熬一份。”
“妹妹,学了医术?”
云念卿沾血迹的手一顿,“你应该听说了,我不是你妹妹。”
她同苏丹若互换身体的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即便云楠在边疆,也该听到过。
“一起长大的,怎么就不是妹妹了。”
云念卿没说话认真处理血迹,上药。
云楠看着沉默做事的人,“卿卿几年不见长大了不少,也变了不少。”
今日种种,放在昨日别人若对他说卿卿会做出这种事。
他断然是不信的。
“这么久没见,变了也正常。”
处理完伤口,云念卿招手唤来一个小童,“给云将军上药,然后包扎。”
“药熬好了趁热让云将军喝。”
“是。”小童点头。
云念卿退到一边双手负立,看着医馆外。
“卿卿,爹娘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你……”
“那不是我爹娘。”云念卿声音泛冷,转身回屋。
云楠看着离去的身影张了张嘴。
这次天盛北部大战,无数双眼睛盯着。
北部八万大军对战天盛万余。
站前就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一些在看热闹。
北部已经连破八城,银城地理位置特殊,若继续破,等同于天盛的门被撬开。
可,一万怎么能敌过八万。
兵败已成定局。
天盛的大臣百姓们可谓是惶恐不已,甚至有些已经瞧瞧准备后路。
喜的自然是北部还不知战况的人,连破八城的优秀战绩在前。
八万对一万根本没想过输。
看戏的就是附属国、各部落番邦。
于他们而言,南北两部谁胜了都没太大区别。
高国的温景倒是格外关注。
尤其是知道天盛的君殇跟北部的北皇亲自领军。
这可是决定谁亡的一局。
即便是有信鸽,但路途遥远有时差。
等信鸽抵达高国时,已经是那一战之后好几天。
“三皇子,南北部那边有战况消息了。”
侍卫将信呈上去,温景接过,“其实结局不用看也知道。”
云念卿是北部那边的人,君殇就腹背受敌。
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