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卿睫毛微颤盯着容霁,许久才道,“谢谢。”
“这件事有些棘手,得从长计议。”
“云姑娘这段时间避其锋芒,不要与其硬碰硬,否则受伤的是你自己。”
“我……”她张了张嘴,“我尽力吧。”
“对了,我昏迷多久?外面什么情况了?”
“你昏迷四天了。”容霁一一解答,“皇帝颁布告示,君惜昭的确是被陷害,不过另有其人并非君殇。”
“君惜昭洗刷了冤屈……”
“但是君殇没有得到报应!”她的语气充满了戾气,怨气。
如冤死惨死的冤魂,戾气深重。
“我太天真了!”
“我早该猜到的!”
天盛堪当大任就君殇一个皇子了,皇帝怎么会重罚唯一子嗣。
怎么会让唯一继位人,背负杀兄丑名。
是她太天真了。
云念卿抑制不住低笑,阿昭也天真了。
把他父亲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却忘记了他不只是一个父亲。
更是一国之主。
就是因为阿昭口里的父亲,她才打算光明正大来。
给阿昭洗去一身污名,还他一个清白。
让罪恶者血债血偿。
结果是想当然了。
一国之主利益当先,权衡利弊。
或许某个时间点,
皇帝真的想重罚。
但在只剩一个子嗣的情况下,就开始权衡利弊。
罚了,人不会复生,天盛需要继承人。
早知如此,就不用大费周章。
还伪装深爱靠近,嫁入太子府。
为了取得信任任由放血做药引。
若早知皇帝这般处事,直接埋伏毒杀君殇。
死了就行了,何须顾忌那么多。
笑着笑着,云念卿逐渐觉着没去冰冷下来,“皇室哪来什么亲情。”
有亲情,那是基于没有利益矛盾的时候。
否则,皇帝又怎么会因为几封书信把他打入天牢。
“可笑!”
“咳咳。”云念卿又急又怒,气到咳嗽。
“云姑娘,小心身体。”
容霁低声提醒,云念卿微微一笑,“我会的。”
“你说的我也会尽量。”
“有劳容大夫费心了。”
君殇知道她百晓楼圣使身份,百晓楼那边肯定有监视。
本来想让容霁给时烬传话。
万一监视岂不是暴露了目的。
思来想去,凭借自己不行,又不好联络百晓楼。
唯一有用的就是这容霁。
君殇待他,还算得上座上宾。
或许有一丝机会。
她内力被封,如被人遏制要害。
这种感觉着实
令人生厌。
就像是任人宰杀的鱼鸭,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没事,那就请云姑娘千万珍重。”
容霁退离,见院子里站着的君殇禀报道,“殿下,安抚好了。”
君殇双手负立进屋。
察觉到门口动静,云念卿一股戾气翻涌而起。
她拿着旁边檀木佛珠转动起来,克制情绪。
一遍又一遍念着清心咒,她也如同被磨平棱角了般。
不在尖锐,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死水般的平静。
“要还剩点,喝完。”
汤勺喂到嘴边,云念卿捻动佛珠的手一顿,拇指摁着佛珠张嘴。
乖顺的没有半分脾气。
终于不再反抗,刺人。
君殇脸上浮现柔和微笑,“卿卿早点这般不就好了吗?”
喂完药,“啪嗒”两声云念卿的手足被锁上。
锁链再次束缚四肢。
“卿卿太乖了,该不会是再想什么不该想的吧?”
云念卿没应,被锁链束缚也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