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缨清冷的声音霎时间响起:“否则怎么样?”
二人齐刷刷向房门望去。
雕花镂空的白玉大门缓慢打开。
洛缨虽神色憔悴,一身气势却极为迫人。
媱公主不认识洛缨。
低眼看向她心口湿漉漉的仙袍,微扬着下颌,冷声道。
“本公主与自家夫君讲话,有你什么事?你若识相,趁着离开!没得坏我们夫妻二人感情。”
“媱公主!!”
“云溪!你敢吼本公主?”
“媱公主!东海是仰仗你西海不错,但自成婚以来,你成日打骂虾兵蟹将,侍女仙婢,哪一点值得本殿对你好?”
听夫妻俩歇斯底里地争执,洛缨皱了皱眉,扶着门框,抬腿步出厢房,悄无声息从两人身边掠过。
早知云溪成婚,她说什么都不会来龙宫。
媱公主虽说话刻薄。
但有一句没说错,她的存在确实会成为他们二人起争执的导火索。
她实在不愿多在此停留一刻。
“洛缨,别走!”
下一秒,胳膊被人一把拽住,洛缨回眸看向身后。
云溪一脸急色道:“你身受重伤,若不好生休养,轻则无法动用法力,重则元神受损……”
他话还没说完,媱公主尖着嗓门咆哮道。
“云溪!你别太过分!本公主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她元神受不受损关你何事?”
云溪恼火极了,扭头正欲说些什么,拽着洛缨胳膊的手,突然不听使唤的重重垂下了。
回头一看,却见洛缨在他眼前瞬间消失了。
“洛缨?”云溪脚下迈出一步,正欲去追,被人一把拽住。
“不许追!云溪你给我说清楚!本公主究竟哪里比不上这贱女人?”
云溪仰着头,一脸怅然所失的表情,对身后咄咄逼人的问话理也不理,心下愈发凄凉。
何处比不上?
有些人,从初见的那一眼,便犹如被对方摄魂似的深深吸引。
是心动,也是衷情。
他从未想过自己为何放不下洛缨。
明明他们之间从未逾矩,她也不过是奉命来东海,救他们于危难的使者。
她从未与他有男女之情。
可云溪就是深深陷进去了,好像这一生除了她,再没有哪个女人更让他动心。
“哗啦……”
才刚钻出东海,洛缨便体力不支,自半空跌落在海岸边。
胸口伤势直到现在也没有痊愈。
她知道,这是因为拔了那片逆鳞,失去大部分神力的缘故。
洛缨无力地闭上了眼。
此时,毒辣日头照在头顶正上方,她虚弱的只想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头顶的光晃了晃。
她疲惫的睁开一道眼缝,模糊视线内,只瞧得清是一个七、八岁男童。
“呼~”男童拍了拍胸膛,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死人呢。”
洛缨很努力张了张口,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男童见状,从脖子上摘下一只玉葫芦,在手里晃了晃。
还好
蹲下身,托起洛缨后脑给她喂水。
清冽甘甜的水一入口,洛缨猛地抱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往下咽。
“慢慢喝,别呛着,我家就在这附近,喝完了不够,一会我再来给你送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