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
是清晨醒来一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是自己爱的人。
可她也知道，这份幸福是有时间的。
怀孕的时候，白矖情绪一度容易崩溃，想到九阴最后的结局，她就变得焦虑不安。
直到她忆起海棠花神飞升。
白矖意识到，如果能和宁钰一起飞升，就有机会替九阴改变命运。
可是受天界接引的神，只有摒弃七情六欲，才能飞升。
她不能再爱九阴了。
却能换他转世为人，在以后的苍茫人世间。
哪怕做个农夫，每天迎日出而作，随日落而息，只要活着，总比世间再没有他要强。
放下执念，不忆过往。
自此后生生世世，只愿再不相见。
白矖落泪半晌，好容易稳住心绪，低声道：“好了，闲话到此，宁钰你来做选择吧。
是我们三个一起死，还是赌以你的慧根，能否在生死一线彻悟飞升，由你决定！”
宁钰只看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便怒火中烧。
可他还没丧失理智。
宁钰很清楚，九阴元神消弭意味着什么。
他抬眼望向远处。
看到素素，冷峻的脸上浮现一瞬动容：“素素……”
这十年，他受心魔所困，在意识而清醒时而疯癫下，杀了三界不少人，才会躲在幽都山。
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爹爹！你告诉她，你要留下陪我，爹爹你不要走，呜呜呜……”素素崩溃的哭声，在山谷间回荡。
宁钰闻言，瞬间便红了眼尾。
他打量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双手不自知地攥成了拳头。
别的暂且不论，就算这个世界暂时不坍塌，他不死，这些人能放过素素，放过他吗？
宁钰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道：“来吧！”
泽霜剑拔出后再一次刺入，却是对准了宁钰心脏。
他看着女儿凄厉的哭喊，唇角噙着一丝苦笑。
一时间，他仿佛觉得时间瞬间凝滞。
白矖眼中下一秒即将落下的泪，悬而不坠。
他好像看到半块一人高的巨石，一袭红袍，阖眸沉睡的自己，立在天台山汤谷的山顶。
宁钰身躯一点点化作金光，消散在半空。
“爹爹……爹爹！”
素素奋力挣扎着，最后不知哪来的气力，身体里迸发的灵力，一下掀翻了牧云和周围的人。
她哭着，飞身扑向宁钰最后一点身躯残影。
眼睁睁看着点点金光在她指缝溜走。
“爹爹……”
素素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仰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半空。
金光盘旋着绕了几圈，最后朝一个方向而去。
白矖和九阴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系统提示。
系统的机制是。
作为男主，宁钰如果身死，这个世界就会立刻崩塌，两人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神情格外紧张。
“为什么？为什么你生下我却不要我？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杀了爹爹？我恨你！我恨你！”
白矖闻言，猛然低眸看向素素，欲言又止。
对于这个女儿，她虽不喜，但她确确实实亏欠一份责任。
素素恨极了她，她扑上去抓起白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湛蓝的血液带着苦涩味，顺着她齿缝往下淌。
“素素！怎么能咬你娘？”九阴一声喝叱，迎上前，轻轻松松便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