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
他的人生,好像在最初遇到一个古灵精怪少女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明知她是一个凡人。
他却不辞辛苦的踏遍每一方山河,只为找到她,起初九阴也不确定找到她干嘛。
或许想问问,她离开之后,是否过得平安幸福,或许是想知道她究竟从哪里来,也可能只是想再看她一眼。
前世,他在每一片尘世中寻寻觅觅,找到她的时候,洛缨被迫在魔王身边做侍妾。
名为侍妾,实际不过当她是个药罐子。
魔界大肆入侵凡界,他被天云界以召神之术请来抗衡魔族。
于千万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少女。
但当他看清洛缨眼底无底洞一样绝望的深潭,九阴心中满是震惊,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无论他怎样重创魔军,魔王状似无意地看她一眼。
洛缨便能面无表情,在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空气里散发着甜腻的味道,熟悉到让他心疼。
好在天云界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过是不断消耗他们自己罢了。
于是合仙门百家之力,就地立下一道结界。
从始至终少女目光冰冷,就算看着他,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他看着她不动声色让妖魔两界内讧,最后杀红拂,斩魔王,统御妖魔两界。
从前只能跪在魔王脚下的侍妾,她站起来了。
可即便如此,九阴依旧见不到她展颜一笑。
直到他看到那个少女走向天云界一个修士面前,眸光温柔,嗓音甜糯地唤了声“宁哥哥”,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后来他化作宁钰的模样,跪在她面前,甘愿奉之为主。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没有她的样子。
过去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
“洛洛问这个,该不会是想把我从你身边撵走吧?”九阴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像玩笑,心肝却忍不住颤抖。
他不确定,如果洛缨真有这个打算,该怎么办?
洛缨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一抬头,对上他强颜欢笑的嘴角,有些话便说不出来了。
讲什么呢?
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这么惨,还是问他后不后悔?
“只是觉得……好像你一直都在为我做事,我却从没为你做什么,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愿望之类的?”
洛缨故作轻松道。
九阴深深望进她眼底,好像恨不得借此看穿洛缨心底,然而没能看出答案,反倒把她看得有几分慌乱。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她迅速避开九阴视线,回身抱起枕头,顺手垫在身后,倚了上去。
有了两世的记忆。
洛缨自然也记得,九阴曾不止一次挡在自己面前,起初她使唤起这个钟山神,有那么点理所当然。
再后来,可能是两人之间相处久了。
也可能是她除了九阴再无人可依靠。
或许因着这张脸的关系?
总之,她再看到九阴不顾一切挡在自己面前,心口总有那么点不舒服,会勒令他退下。
好在前世她阴差阳错修炼了不少法术。
那时候即使没有九阴在身边,她也能以一己之力击退天云界三位掌门。
当然,更多原因归功于当时她身负两样女娲神器。
区区三个掌门,拦她不住,最后反被她重创,灰溜溜逃回了天云界。
“这话好像不大对。”九阴哑然失笑,意味深长道:“不都是凡人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