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里,一间布置的奢侈靓丽的客房里,男人半倚在幔帐里,床前跪着总督沈盼平,他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下官迎接来迟,请殿下原谅。”
他的额头默默冒汗,手脚都想不由自主的抖动。
幔帐里,男人在把玩着一把指剑,小巧的样子,精致的做工,把手上还缠着红色的锦缎,生怕用的人磨手。
他不做声,沈盼平就跪在那里不敢动。
三殿下自从进来就发怒,一声不吭,副将已经提醒他了,一定是他犯错了。三殿下治下甚严,一不留神官职便没了,现在的他真是吓得想晕倒。
他试探着说道:“三殿下,属下勤勉勤政,但桐城流民甚多,不免有人冲撞了,三殿下,属下还请三殿下恕罪,属下一定,一定……”
他太紧张,都开始结巴了。
男人蹙眉,把指剑放进锦盒:“说,杨府是什么意思?”
“杨府?”
沈盼平一时间没能听明白,“你大约是哪个姓杨的官员家吗?”
“呵呵,听说,这桐城是杨府的天下呢!”
男人语气讥讽。
沈盼平差点吓昏:“回禀王爷,这天下哪里都是大王的天下。”
他说了还是害怕的发抖,又给夜倾辰磕头:“回禀殿下,属下一定严查整个桐城,查查这个让殿下烦忧的杨府是个什么来历,不论他是谁,属下都绝不姑息,一定从严惩处。”
“出去吧!”
夜倾辰的声音终于好听了几分。沈盼平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咬牙切齿的去找是哪个杨府这么能捣乱去了。
夜倾辰再度打开那个锦盒,指尖轻轻摩挲着指剑,眸光逐渐温柔……
齐老太他们正在米铺里瞪着门口守顾客,忽然,齐老二满眼冒贼光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娘,我听说了一件大事。”
齐老太瞪他一眼:“什么大事?我们的铺子没人买米就是大事,他们都是哪里买米了?”
她本以为守着个铺子,就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的买她的东西给她送钱,哪曾想这两天竟然一个顾客都没有,她真是气到了。
现在这个时候,她真是没心思听别人家的故事。
“娘,真是大事,齐老三要把那个疯子嫁人了!”
“什么?她要嫁给谁?”
这个消息真让齐老太惊讶。
“就是嫁给之前来了我们铺子里管事的那个张四,听说是夫人身边周妈的儿子,周妈心疼的狠,在夫人面前也有些脸面。”
“呸,什么脸面,都没进过我们冯家家门的女人。”
杨府的情况,这两天他们打听了不少,多少知道,舅老爷是入赘的,没有想象中的府中地位。
“齐老二,你重说一遍,你听说了什么?等等,你说她要嫁给我们见过的那个周妈的儿子?那她不是高攀了吗?那以后我们进杨府还要看她的脸色?这怎么行?”
有人不想要的婚事到了齐老太这里反倒成了烦恼。
齐老二也皱眉了,“可不是,这个便宜,她们占的可大了,听说还给了十两银子呢。”
齐老太皱眉,“这算个什么事?我们被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倒攀上了高枝,不行,这婚事我们得给她搅和黄了。”
正在这时候,齐多木从一边房间窜了出来,她身上穿着杨府给的半新不旧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她娘给她偷偷烙的糠饼子咬着。
“奶,爹,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十两银子?齐灵雨攀了什么高枝了?”
两个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齐多木,忽然,齐老太眼睛亮了。
“多木,你怕齐灵雨吗?”
齐多木冷哼:“我什么时候怕她?我现在都能一个巴掌呼死她。”
她现在吃着糠饼子,觉得比谁都有力气。
齐老二笑了:“我闺女就是有力气,齐灵雨这门亲事让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