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六毛这话越说越过分的,还怎么拦都拦不住,他这要是再不出手的话,那郭六毛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没看到县令大人这脸都黑了吗?
他们郭家村这次本来就不占理了,要再把县太爷给得罪了,他们郭家村这地可就别想能保住了。
何县令阴沉着脸,冷声道:“到郭家村去,我倒要看看他们那些地是真的种不出东西来,还是被丢荒了。”
这大冷天的,郭元班愣是冒汗了,他这抹了把汗:“县令大人,这就是种不出东西来,所以,所以这地才被丢荒了。”
何县令冷笑了两声,旁边的师爷马上说道:“郭里长,这可真就是奇怪了,怎么别的村都能种出东西来,就你们郭家村种不出来呢,你们这地还能不一样啊?”
郭元班赔笑道:“或许这地真的不一样。”
师爷跟着又说道:“那可就更奇怪了,你们这郭家村在这儿也不是这几年了,这么多年了,倒是怎么没听你们说过这事啊,你们郭家村的地种不出东西来,你们居然也没去找亭长说说这事,不然你们吃什么?而且这地都种不出东西来了,你们还领什么谷种啊?我可是听说你们郭家村的人前不久还跑去你们亭长那儿闹了,说是什么亭长办事不公,这有什么种子都分到其他村子里,就独独缺了你们郭家村的不是?
可倒是稀罕了,你们去找亭长,没跟他说这地种不出来东西的事,倒在这儿吵着要种子?按理说,你们这几年没交公粮了,那可不是好几年这地都种不出东西来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也没去找亭长说说,还去吵着要什么种子,可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郭元班现在说的话就自相矛盾,错漏百出的,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个回事,他们居然还在这儿强词夺理,连牛家村、胡家村那些来看热闹的人都看了了,在那儿开始起哄了。
“我说郭元班,你脑子不会是冻傻了吧?”
“活不想干,理由倒是一大堆啊。”
“郭元班,你不会当俺们都傻的吧?”
张家村的人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开始在那儿喊冤了,说郭家村逼迫他们借粮之类的,郭家村的人自然是不认,也跟着喊冤。
张水赶紧就对何县令说道:“县令大人,您也看到了,今日之事根本就是郭家村的人无理取闹,他们把尸体抬到咱们张家村村口,就是逼迫咱们借粮的。”
“你胡说,根本没有这种事。”郭元班扯着脖子大声否认。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们郭家村的人把尸体抬到这里来干嘛?”张水说:“县令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几个村的村民,他们都可以作证,郭家村这段时间可不只是找我们张家村借粮,也到胡家村、牛家村借粮去了。
郭家村交不出粮,那是他们郭家村的人自找的,郭家村的地基本都没丢荒,根本没几户人家种地,他们交不出粮,却把这错怪罪到其他人身上,咱们几个村哪家哪户不也是粮食紧缺的,他们宁可逼迫我们借粮,也不种地,这和强抢又有什么分别呢?”
“就是明抢啊!”胡家村的人也嚷嚷起来:“还借粮呢?说得好听,借给他们的粮有还过的吗?”
“上次借的粮还没还呢,这次又想借?”
“胡老二,你还指望他们还粮呢?他们连地都没种,哪来的粮还你啊?”
张水又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县令大人,这几年干旱欠收,大伙儿种地已经十分不易了,这粮借出去没有还的话,那要吃什么?难道要活活饿死吗?郭家村自己不种地反倒逼着其他村的人借粮给他们,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