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班慌得声音都变了:“亭长,没有谷种,我们种什么啊。”
亭长没好气道:“你们要种什么是你们的事!别说我催你们交粮,这已经三年了,你们领了三年的谷种连半分粮都没有交过,本官给你们宽限的期限已经够多了!若是再不把欠的粮缴清,朝廷就把你们的田地都给收了!反正这地你们也不种是吧,你们不种就别占着那些地,让人别人种去!”
在外门看热闹那些郭家村的人听到亭长这么说就着急了:“那些地可是俺们自己的,就算是官府也不能收了我们的地吧!”
亭长气得在那儿猛拍桌子:“不想官府收了你们的地,那就赶紧的把粮都缴清了!”
郭元班结结巴巴的:“亭长……”
“怎么,我话说得还不够清楚是吗?”亭长冷笑道:“本官可不想让其他村子的人说本官偏帮你们郭家村!今日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本官的话就放在这儿,郭家村一日不缴清欠的粮税,就别想再从本官这里领任何谷种、种子回去种,若是再一直拖延不交,朝廷就收了郭家村所有田地!来人,把郭家村的人都给本官赶出去!”
“亭长,亭长……”郭元班这还想说几句话争取一下的,凶神恶煞的衙役走过来,手持长棍,吼道:“还不滚,想吃板子是吧?”
苏锦玥记得她之前在购买医药书籍的时候,也买了南唐的法典稍微了解了一下,南唐的确是有律法,如果农户超过三年不交粮的话,朝廷是会强行没收他们的土地的,那些长期不耕种荒废的土地更是容易会被收走。
所以郭家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这地丢荒了几年,好多村民也都没有耕种,加上已经三年没有交粮了,就算亭长现在马上就要收了他们的地,他们也没地方告去。
毕竟亭长这的的确确是按律法办事的,就算要说他公报私仇都说不过去。
至于郭家村那些人,他们可真就是自找的了,本来亭长对他们已经够宽厚了,居然还在这儿挑事,说亭长的不是,这要按规矩办事起来,吃亏的就是他们自己,就算亭长是故意拿这交粮的事来说又怎么样,这本来就是他们郭家村的错,几年没交粮,这事不管他们告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朝廷已经较少了赋税,亭长这边也给他们宽限了时间,他们这再交不上粮,完全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亭长完完全全就是公事公办的,所以他根本不怕郭家村的人闹。
倒是这郭元班,刚才亭长府里出来,就被他媳妇揪着耳朵在那儿骂了:“郭元班,你这蠢猪,你是不是脑子没长好!你怎么这么蠢!郭四他们几个犯了事,你还管他们干嘛?你看看郭秀才刚才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你倒好,你在那儿多什么嘴?你替郭四他们几个出头,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了?”
“哎呀呀呀,你这婆娘,你干嘛,你放手啊。”郭元班是疼得嗷嗷叫的。
“放手?我打死你都算便宜你这个蠢货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的什么蠢话!”郭元班媳妇在那儿骂得很大声。
旁边几个郭家村的村民也是上火:“郭元班,你这里长怎么当的?”
“你怎么办的事,俺们让你来问亭长借粮,你倒好,你看看现在粮你借了吗?半分粮没借上,亭长还催俺们交粮?”
郭元班这好不容易推开了自己的媳妇,在那儿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气哼哼的说道:“这事怪我吗?就怪姓张的那帮人,现在张家村摆明了就是欺负咱们郭家村人少!”
他这说着又把站在人群里的郭景鹏给揪出来了:“喂,郭秀才,我说你,我带你来是干嘛的,这不是让你替你四叔他们讲话的,你怎么就不管他们了呢?咱们是不是还得找县太爷告他们去?你怎么不出声了,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