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锦玥这么问,凌文义倒是犹豫了,这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做决定的。
苏锦玥接着又道:“这整个川余城的举荐官,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凌大人你又打算如何处置呢?若真是要公然处置,这处置结果要公告出来,就等于是告诉所有人这举荐官贪污渎职,那么,他们之前写的那些举荐信还能用吗?
这调查结果一旦公布出来,百姓知道了那些举荐官居然是要收取银子才写举荐信,又会作何反应?
还有那些没有在名单内的学子,又会作何反应?
能上名单的不过几百人,而还有更多人是没在名单上的,那些没获得名额的学子当中,肯定也有不少是因为没有巴结到举荐官而落选的,他们肯定会闹的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些举荐官是有问题在的,那名单肯定是有问题,还让名单上的学子继续参加统考,这显然是不公平,那些落选的学子肯定会闹,要求重新拟定名单的。
那么,这个时候要如何重新拟定?这整个川余城的举荐官几乎都被处置了,还有几个举荐官可用?
让这几个人来审核那么多的学子,这可是个巨大的工作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得了吗?若是完成不了看,可就赶不上今年的统考了。
还有个事就是,川余城离帝都很近,而且还是南唐内有名的省城,川余城有什么事,定会很快传到帝都,传遍全国,那么这举荐官的事,在其他地方也会传开,肯定也会有其他地方的学子闹事。
这又该如何收场呢?
明知道举荐官有问题,这名单也有问题,还继续沿用?
如果要重新再推选,光是川余城一个地方有问题吗?其他地方考生就不会闹?是不是要所有城镇名单都得重新拟定一份,这又得花上多少时间呢?
以前那些被举荐官举荐去参加考试的学生,这个名单会有人质疑和追究吗?要是追究起来,可真是没完没了的了。”
凌文义头痛:“怎么就这么多的问题。我想着也就一份名单的事……”
“这可不光是一份名单的事!”苏锦玥说:“这一份名单背后关系着的可是整个选举制度还有数万名学子的前程,可不是这么轻易能够处理好的。”
“但现在这个所谓举荐官的制度也是很多弊端,我既然知道了,总不能不闻不问,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凌文义说。
“自然不能!”苏锦玥自然是赞同要处理这件事的:“朝廷本意是好的,希望那些举荐官可以给朝廷选拔有用的人才,可这反倒成了举荐官敛财之路。
有真才实学的学子有些因为自身有节气,不会讨好这些举荐官而得不到举荐的机会,而也有不少是想巴结也没有这个条件可以巴结的,毕竟这要花费的银子也不是笔小数目。
现在这个考核制度倒弄得有点儿尴尬了,因为这要巴结讨好举荐官和给举荐官送礼仿佛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管是优等生还是普通的学子或者差生,都会下意识的想要和举荐官打好关系。
毕竟这情况就是这样,大家伙儿都在给举荐官送礼,你不送吗?这对学院那些学生来说,这送礼还有和举荐官打好关系已经成了必修课了。”
“所以这才是个麻烦的事呢。”凌文义越想越头痛:“这都已经成了一种默认的规则了,只要你想参加省里的统考,你就得和举荐官打好关系,否则拿不到举荐信,没有考试资格,这所有的学生都这么认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而且这种行为你怎么阻止呢?”苏锦玥问:“这举荐官也有自己的人情关系网吧?而且学子去拜见举荐官,总不能不让他们去吧?毕竟很多举荐官都是在当地很有威望的,学生去拜见他们也是正常的。”
就算这次把这事解决了,那下一次呢?这明年还有吧?虽然大考三年才有一次,可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