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坊工人闻言吓的浑身发抖,颤声道:“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短工,就算知道些什么,也怕得罪了刘成文,他可是祥纹布莊的大掌柜,小的还要养家糊口,日后想要在上京待下去,怎敢得罪刘成文?”
崔勇冷笑一声,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工人:“那你现在为何肯说,不怕得罪刘成文了?”
工人颤巍巍回道:“小的夜夜做噩梦,梦到顾掌柜来找我索命,质问小的为何不将真相说出来,小的实在是忍受不了,只能将真相说出来……”
这话听着倒也不像是假的,崔勇又审问另一人,此人和染坊工人的说辞差不多,皆是因为畏惧刘成文的身份,这才不敢将真相说出来。
但只这二人的证词,还不能断定是刘成文害顾沉明
“来人,将刘成文带来!”
官差来到祥纹布莊,刘成文见到他们,面色平静的随他们来到京兆府。
刘成文站在堂上向崔勇和萧承九行礼,崔勇盯着刘成文冷声道:“刘成文你曾说和顾沉明因为相谈甚欢,所以时常来往,是不是?”
“回大人,正是。”
“本官查到顾沉明的明记布庄开业时,你也送过大礼,可见你们二人之间的确相交甚密,既然如此,顾沉明用有毒染料矿石,你当真不知情?”
刘成文犹豫一瞬,道:“回禀大人,草民并不知情。”
‘砰!’
崔勇拍响惊堂木,高声道:“刘成文你还不知罪?祥纹布莊小厮和染坊工人曾亲眼看到你带着顾沉明去一家卖染料铺子,本官已派人去查,那间铺子却早已人去楼空,可见这间铺子就是冲着顾沉明来的,你还不准备如实交代吗?”
刘成文匍匐在地:“草民不知道什么染料铺子,更不曾带顾沉明去买过染料,还请大人明鉴啊!”
崔勇挥手让人将那两名证人带上来,二人忙将之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刘成文面色则看上去十分难看。
“刘成文,这二人一个是你布庄的小厮,一个是明记染坊的工人,他们都曾亲眼看到你带着顾沉明去买染料。”
萧承九目光幽冷地盯着刘成文,缓缓出声:“刘成文,本官和崔大人已然派人去追查那间铺子的主人,等抓到人,若证实他同你勾结害顾沉明,你便是罪加一等,若现在招认,或许还可从轻处罚。”
刘成文面容苍白,额头满是冷汗,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紧攥起,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如风对他说的话,心中天人交战。
萧承九见状微微皱眉,再次出声:“刘成文,你还不说实话?”
刘成文身体一颤,周身已被冷汗染湿,他咬了咬牙,抬头道:“崔大人,草民冤枉,草民从不曾带顾沉明去过什么染料铺子,如果真有此事,便让铺子掌柜同草民对峙!”
萧承九目光阴沉的盯着刘成文,嘴唇抿成一条线,而刘成文却完全不敢看萧承九一眼。
刘成文不认罪,只凭这两人的证词,也不足以将刘成文定罪,只能继续追查染料铺子掌柜,才能判定刘成文是否同人勾结害顾沉明。
崔勇看了萧承九一眼,最终只能将刘成文暂时放回去。
祥纹布莊。
刘成文一回来,便瘫坐在凳子上。
不多时,宣明来到布庄,冷着脸走到刘成文面前盯着他:“刘成文,你可知背叛公子是何下场?”
刘成文赶忙道:“我不敢背叛公子!”
“那你在公堂之上为何不认罪?还是说有人给了更多的好处,让你违背公子之命?”
刘成文急声否认:“当然没有,我只是,只是……怕死……”
说着,刘成文就捂着脸哭起来,哽咽道:“宣先生,我真的是怕死,我想到此次我认罪,死的人就是我,我就害怕了,我真的不是要背叛公子,我就是不想死……”
见刘成文哭的如此凄惨,宣明眯了眯眼,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