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江目光骤沉,抬眼冷冷盯着顾沉明:“你说什么?”
顾沉明不敢看顾沉江,他低垂着头结结巴巴道:“我,我也只是想为顾府多赚点银子,二弟我都是为了顾家好啊……”
顾沉江发出的沉沉的冷笑,这笑声让顾沉明浑身冰寒,他满面祈求道:“二弟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放贷,求你救救我,等我出去后我一定不会再放贷,哪怕就是砍了我的手我也不会放贷!”
顾沉江面色冰冷失望,本以为七年前顾沉明被抓已经得到教训,却没想到他回到上京竟又开始放贷!
顾沉明缩着脖子不敢看顾沉江,嘴里急切的为自己开脱:“都是那个曹老板,他日日缠着我,说现在放贷没有七年前那般严,说朝廷律法松懈许多,我真的只是想为顾家多赚些银子……”
“愚蠢!”顾沉江寒声骂道:“你怎会如此愚蠢?朝廷律法严谨私人放贷,七年前你险些因此事险些坐牢,如今你只听他人几句话,就再次放贷,你简直愚不可及!”
被一直被顾沉明压制的二弟当众辱骂,顾沉明心中很是不好受,可现在他只能忍气吞声。
“大哥是蠢,蠢得遭了别人欺骗,可我也是为了咱们顾府所有人啊。”
顾翩翩冷声打断顾沉明的声音:“所以大伯放贷之事被刘成文知道了?”
顾沉明面色难看,没有反驳。
“可只是知道大伯放贷,大伯也不该如此轻信刘成文啊,难道大伯放贷中还发生了其他事情?”顾翩翩紧盯着顾沉明的眼问。
顾沉明心下大跳,他都害怕顾翩翩看着他的眼神,他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咬着牙说:“哪里还有其他事情?翩翩我是你大伯,你现在应该想着如何救我啊,不然大伯坐牢,你这个刚封的惠平县主定会被人说道!”
顾沉江大怒,刚要说话,便听顾翩翩道:“大伯,我最多也就是被人说道几句,而你只怕不只是坐牢这么简单。”
顾翩翩故作沉思,眼睛却一直盯着顾沉明的眼睛:“大伯如此轻信刘成文,快速的开布庄和染坊,应该不只是为了赚钱,上京有那么多绸缎布庄,大伯怎么知道开了布庄就能挣钱?”
“除非刘成文是对大伯保证过,并且他知道大伯必须尽快开布庄赚钱的原因。”
顾沉明看向顾翩翩的目光越发恐慌,他从来不知道顾翩翩如此尖锐又聪明。
“大伯,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不过到了那时,只怕大伯就只能一辈子待在这阴森森的地牢了!”
言罢,顾翩翩拉着顾沉江的手就要走。
顾沉明见他们竟真的要撇下他不管,焦急之下才大声道:“我说!”
“是,是放贷期间有一家人还不上利息,就,就投河死了……”
顾沉明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也瘫坐在地上,神色呆滞的喃喃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曹老板说他可以摆平此事,但,要我给他一万两黄昏,我在南阳城的所有产业加起来也就这么点,我自然不能给他,后来刘成文知道此事,他就说会帮我……”
顾翩翩听完沉默下来,她就说顾沉明突然开布庄和染坊太快,看来果真如她所料,刘成文只是其中一环。
若她没有猜错,那个曹老板同刘成文一样,都是萧承九的人。
他们对顾沉明做了这么一个局,为的就是将顾沉明为他所用,至于萧承九的真正目的,自然就是顾沉江这个镇国将军。
顾沉明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扣着栏杆仰头求道:“二弟,你要救大哥啊,大哥知道错了,只要这次出去,大哥一定不再放贷,大哥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顾沉江对顾沉明失望至极,他冷声道:“就算刘成文招认,你放贷害人人命,同样逃脱不了罪责。”
顾沉明哭诉道:“我也是受人蛊惑,是那个曹奇害我,二弟你要救我,如果你不救我,那大哥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