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青身体僵直,斜眸瞟着站在他身侧之人,眉目间没有惧怕,只有漠然:“张岩,你早已被师父逐出师门。”
“闭嘴!”辛欢手中的匕首立时刺进一分,就见甘青苍白的脖颈多了一条伤痕。
甘青的皮肤太白,这条伤痕就十分刺眼,辛欢现在还不能杀甘青,于是将手挪出一分。
他面具那双阴戾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甘青:“我被逐出师门又如何?他已经死了,而我也早已不叫张岩。”
顿了一下,辛欢阴森的眼睛转了转,突然道:“不过你倒提醒了我,辛欢已死,我是时候换回张岩这个名字,师兄,日后你便如此称呼我吧。”
辛欢,不是张岩,他目光阴森狠辣,一如往昔他为了一己之私要杀张亭时的模样。
甘青面上满是憎恨:“张岩你逃不了的。”
“谁说我要逃?”张岩阴阴一笑,走近甘青,冰凉的匕首贴着甘青的脖颈:“师兄,没想到你竟和顾翩翩有来往,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我本想直接杀了你,再取代你,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张岩朝甘青周身看了一圈,眯眼:“顾翩翩在为你医治啊?连师父能治不好的顽疾,她一个小贱人能治好吗?”
甘青因为张岩一句小贱人,动了怒,不顾脖子上的伤痕,就要挥手,只可惜他不是张岩的对手。
张岩一掌击在甘青身上,震得他重重摔倒,接着上前,一脚踩在甘青撑着地面的手背,居高临下道:“甘青,从今往后,我要你为我办事,否则我就毒死甘府满门。”
甘青冷笑:“师父早提醒过我,你必定不会放过我,你若要杀便杀,只是你杀了我,也逃不出上京。”
张岩眼中恨意更甚,脚下骤然用力,甘青强忍着,面色惨白吓人,却不一声不吭,仿若真的不在乎生死。
张岩偷溜进甘府,却只能威胁甘青一人,若甘青不在意自己生死,张岩自然威胁不了他。
张岩眯起的眼中浮现一丝诡异的光,他蹲下身体,阴森森看着甘青:“甘师兄是不是忘了你让人照顾的那些孤童?”
甘青面色难看至极,张岩便得意地笑起来,用匕首的刀背拍了拍甘青的脸:“在我还不想杀你前,你最好当我的狗,不然我就把那些孩子都炼成药人。”
甘青咬牙切齿,满眼愤恨,看上去不得不听命张岩,咬着牙道:“好,我为你办事。”
张岩冷笑,站起身踢了一脚甘青:“若让我发现你暴露我的行踪,甘府所有人还有那些孩子都将会为你陪葬!”
甘青低下头,眼底却飞快划过一抹张岩未曾发觉的寒光。
他曾在师父临死之际,指天发誓将来一定会杀了张岩清理门户,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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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翩翩离开甘府时已近傍晚,便没有多逛,直接回了顾府。
谁知府门外早有人等候,看到顾翩翩回来,玉峰疾步上前:“参见惠平县主,县主快跟属下回摄政王府吧,王爷受伤了。”
顾翩翩心中一紧:“王爷怎会受伤?”
玉峰面色焦灼:“今日王爷同皇上一起招待大梁两位皇子游东园时,突然出现十几名刺客,王爷为保护皇上,被刺中一剑,剑锋上有毒,王爷现在昏迷不醒!”
顾翩翩立时蹙眉,但来不及多问,忙同玉峰上了马车赶往摄政王府。
路上玉峰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与顾翩翩,今个儿龙元帝突发奇想带大梁两位皇子去东郊东园赏雪景,摄政王自然相配,就是在园中赏雪时,突然窜出刺客刺杀。
“那些刺客招数狠辣,王爷在外本就是刚刚康复,为保皇上被刺客刺伤,却没想到刺客剑锋上的毒极强,王爷以内力将毒素暂时压制,这才撑回王府,容怀喂王爷吃下解毒丹,太医也在,但王爷却一直昏迷不醒……”
东园乃皇家园林,内外都有禁卫军守卫,刺客怎会潜进东园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