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为了坐稳株洲知府,所以私自困住顾沉江,又将株洲疫病瞒下,若非如风在顾沉江身边,只怕这消息很难传出。
至于岑越为何这么大胆,一则是他背靠厉王额,二则他一定是有了将疫病隐瞒且不怕顾沉江日后回到上京上报此事的底气,所以才敢这么大胆。
“王爷,要将此事禀报皇上吗?”玉峰问。
玉无尘垂着眼眸,手指来回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声音微冷:“皇上向来忧国忧民,株洲发生疫病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禀报皇上。”
玉峰便明白王爷这是准备插手株洲一事了,不过他有些担心。
“王爷,厉王同您向来无恩怨,您若将此事禀报皇上,只怕会得罪厉王。”
厉王虽常年在西北,但每年年底还是会回到上京,这些年厉王和玉无尘之间也没有任何恩怨,两方相处也算客气。
但岑越是厉王的人,株洲疫病一旦经由摄政王上报,那么势必会得罪厉王。
玉无尘嗤笑一声,眉宇间没有半分忧虑,他放下手抬眼看着玉峰道:“株洲之事用不着本王出面,不是查到萧承九暗地里同厉王有接触吗?便将此事交由萧承九来说,岂不更合适?”
玉无尘从不将厉王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怕得罪厉王,但若有一石二鸟的办法,他为何不用?
玉峰皱眉思索:“可是萧承九怎会出卖厉王?”
“如果萧承九不得不做呢?”玉无尘淡淡道。
玉峰不解:“王爷的意思是?”
“将截到的厉王书信改一改,送去萧府。”玉无尘那张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幽深神秘,语气淡漠冷肃:“就改成……”
萧府。
萧承九一脸疲惫地回到府上,得到消息的孟颖月忙端着茶汤来到屋内伺候。
“萧哥哥先喝一杯茶。”孟颖月将茶杯递到萧承九手中,又走到萧承九身后为他捏肩。
萧承九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抿了一口茶,闭着眼睛道:“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不必再做这些。”
孟颖月手中动作不停,声音温柔似水:“我喜欢做这些,萧哥哥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很开心,我是个女子也帮不上萧哥哥什么忙,只想要萧哥哥回到府上可以舒服一些。”
孟颖月的确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这也让萧承九烦乱的心情变好一些。
“萧哥哥,刑部那边是不是有很多案子?”孟颖月柔声问。
萧承九沉着语气道:“是啊。”
其实让他发愁的不只是刑部那些积压的案子,而是自上次他解决了寿王之案后,龙元帝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这让他十分有危机感。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刑部一个小小的侍郎,更不是刑部尚书,而是更高的地位!
然而这一切的源头都需要他得到龙元帝的信任和重用,他考取功名,又努力这么久,才让龙元帝高看他一眼,可每次他能立功时,都被玉无尘夺走!
这让他十分恼火,偏偏以他现在的地位无法同玉无尘抗衡,就更让他愤怒。
如若在此时失去龙元帝的信任,他要做的事情根本无法做成。
好在顾慧珠交给他的新欢,倒是有些用处,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机让新欢出手。
正沉思着,屋外传来徐志的声音。
“公子,有您的信件。”
萧承九倏然睁眼,而后对身后的孟颖月道:“月儿你回去歇息,莫要累着自己。”
他说着看向孟颖月的肚子,目光复杂:“也莫要累着我们的孩子。”
孟颖月一脸幸福:“好,萧哥哥你也好好休息。”
出了屋子,孟颖月对着徐志笑了笑,这才离开。
徐志快步进入屋内,将手中的信件递到萧承九面前:“公子,厉王的信。”
萧承九迫不及待地接过,他等厉王这封信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