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还是按照和许念约定好的,早些从艺校回来,去艺体楼206找他排练。
其实他俩真没啥可排的了,无非就是记一记段落,而许怀作为专业鼓手,早在谱子定稿时,已经倒背如流。
可以脱稿演奏,甚至能在来灵感时加点花。
许念也是,这段编舞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练得滚瓜烂熟。
跳起来也会随着许怀鼓点的变化,变换走位和舒展。
俩人不像是排练,而是玩。
就像许怀从前和乐队的学长们,聚在一起玩即兴一样。
想到哪儿,哪对味儿,随时可改可变。
他享受这样的状态。
许念也是,他也渐渐从和许怀的磨合中,体会到学艺术的人,心是相通的快感。
看着时间,差不多快要放学,许念开始收拾道具和音响。
许怀在一旁说:“哎,我今天问了艺校舞蹈组。”
许念还没觉得他要说什么:“嗯,怎么了。”
许怀:“怎么了?给你问的呗,怎么了……。”
许念手没停,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我?干嘛。”
“我寻思给你申请舞蹈组,这样咱俩就能一起去艺校夜练,周末也能一起,搭个伴。”
“不需要。”自顾自地整理着东西。
“你别着急拒绝啊,我给我们教务看你的舞蹈视频了,他觉得你不错,等演完艺术节,你跟我去趟艺校,咱俩找舞蹈组主任聊聊。”
许念听到这,突然直起身子,把手里的东西甩在地上,也没回头看许怀,压低声音,有点不怀好气儿地说:
“谁叫你自作主张了。”
“我有说过要去艺校吗?”说这句的时候转身,盯着许怀,面无表情霜雪欲出。冷得周围的空气迅速布满冰碴儿。
许怀有点懵,这是……生气了???为啥啊?舞蹈组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为了给你争取我老脸都豁出去了。
“我……我就想能一起……”许怀明显慌了,说话开始结巴起来。
但没等他说完,许念紧追其后:
“一起个屁,我的事儿你少管!”
那语气硬的,像个砖头一样砸向许怀。
“我……哎我好意哎……”他有点要急,又不太敢急。
“念哥,你是在生气么?”起身走到许念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试探着问。
许念转肩,利落地抖掉他的手,去更衣室换完衣服,瞅都不瞅他的小怀狗,脚步尤为沉重地朝门外走去。
给许怀难受的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怎么就点了炸药包。
许念匆匆回班,放学铃刚好响起,收拾完书包,还是一声不吭,也不理人。
他在前面快走,许怀在后面紧追。
直到俩人一起钻进校车,但座位已经被别的学生占得差不多,没有并排的座位,俩人只能分开各自落座。
许怀在后排,看着他念哥的后脑勺,依然想不明白他为啥生气,也不敢搭话。
重点是许怀不会哄人,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他不停地在脑海里搜索有关许念可能会爆炸的关键词,平时闷声闷语地许念,从没在他面前这样过啊,顿时烦躁难耐,烦得直搓手。
于是他努力拼凑着刚才的对话,跳舞、舞蹈组、舞蹈教室、社恐。
怕不是他念哥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会跳舞,连市里最好的艺校舞蹈组都不愿意露面?他怎么跟个佛祖舍利似的。明明自己就有个宝在身上,非得等人死灯灭才能窥见天光?
这不有病么这人……
下了校车,俩人并排走着,许怀一直张望他,许念把校服衣领拉到顶,把自己半张脸埋在里头。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拽住许念衣袖,想着编个理由:
“我家没饭吃,你陪我买点吃的。”
许念这才撇了他一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