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中。
他不是没尝试找人,他曾在校网论坛一条一条地找线索,甚至定位搜索附近的人,哪怕是相似的头像,都不想错过。
可仅凭模糊得不能更模糊的视频片段,找人就犹如大海捞针。
后来又想,即使找到了又怎样呢……
许怀确实有那么一瞬心动过,也只是对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心动,恐怕并不是因为她是谁。
他也仅仅是看懂了那舞者的肢体表达,这又算什么心动呢。
人们常说,上天会给两个有缘的人,制造一些看似巧合的机遇,多迈出一步,就能看见并抓住那条红线。
可是许怀心里清楚,他迈出的脚步根本没有落点。
就让这次“意外的缘分”,埋在青春期少年的心怀里吧。
种子是哑的,也发不了芽。
……
许怀在三中临放学前,偷偷从艺校跑了出来。
三中只知道今晚不需要接还学生,所以根本没人在乎许怀是翘课回来,还是什么。
自习课时老李在班级,他对许怀多少有点偏心。
所以许怀只要不在校外捅大篓子,哪怕撒撒小谎,逃逃自习,她都能忍。
临走近教学楼的时候,借着灯光,许怀看见许念,几乎和他同一时间,上了教学楼的台阶,“许念??你干啥去了不上自习?,好学生也逃课?“
许念依旧是冷森森地看了一眼,没说话。
时间刚好,他俩爬楼的功夫,下课铃声响起。
许怀站在教室门口,目送许念进教室收拾书包。
钟老实眼睛尖,看见他怀哥特意从艺校回来,高兴地跟个什么似的。一蹦一跳地来到他怀哥身边。
钟实:“接我来了怀哥。”
许怀:“要点脸。”
钟实:“那就是接念哥。”钟实不怀好意地笑着,用肩膀撞了一下许念,继续说,“你对念哥可真上心,啧啧,我都要吃醋了。”
许怀:“闭上狗嘴吧你可,我不接,他能找着我家?”许怀也还了钟实一个飞腿,又说,“第一次邀请人去家里,不亲自接送,礼貌吗?啊?”
钟实揉揉屁股,嘟囔着,“我认识你家啊,我带过去不就行了……再说了,你向来没礼貌。”
许怀:“国家体育总局怎么没给你发个国家一级抬杠运动员的称号……真是屈了你个蠢才。”
俩人几乎要扭打起来,都没注意,许念早就站在他俩身边,看着他俩花里胡哨地做抬杠运动。
许念:“走不走。”
那冷冰冰地声音,像两个冰溜子,给许怀和钟实,一人身上杵了个冰窟窿。
三人在路边等网约车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雪,落地就化了。
在路面只留下一层薄薄的水印。
许念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落雪。
他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天气大晴了好些日子。一天都没耽误入学,也没来得及逛逛。
每天两点一线,他只在三中的操场上,见过没有清理的积雪。
那都够他兴奋得转圈圈了,突逢的一场降雪,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北方城市的魅力。
稀稀松松的雪花,在橘黄色路灯的映射里,形成了天然的光幕。
他摘掉眼镜,伸出双手,掌着摊开在胸前,雪花落在手心,冰凉又酥麻,在路灯下仰头沐浴,他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幕让许怀看愣了神,他怪自己没多读些书,想像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雪中的许念,那样恬静从容。
好像他天生就是雪做的,这一刻终于找到了自己。
东北孩子一般不喜欢冬春交替季节的雪,会使道路变得泥泞,那落地就化的雪,落在头上,身上,湿漉漉一片,还不如一场雨来得痛快。
在他们心中,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雪。
于是许怀鬼使神差地说:
“这恐怕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