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子就是碎嘴子,好话说个稀碎。
许怀看见新加入干饭团队的梅梅,一边把鱼香肉丝搅拌到大米饭里,一边跟梅梅打趣:“梅梅同学,没看出来你平时蔫了吧唧,关键时候还挺顶用。”
梅梅对许怀显然就没那么拘谨,回怼:“你也不赖。”
大家都笑了。
欢声笑语中,许念突然觉得周身的寒气早已被驱散。
少年人的关怀,直接又热烈,不参杂一点浊气。
他对这个班的印象分,第一次是正数,+1。
……
今晚自习,许怀按惯例,早早地就跟校车去艺校夜练了。
许念知道他是有几天没上晚自习的,放学前又独自回班。他以为许怀翘课出去玩。经过今天的突发事件,他居然有了想主动了解别人的冲动。
于是在自习课上,第一次主动给钟实递了张纸条。
钟老实接到纸条的第一反应是问,给谁。
许念指了指他自己,给你。
钟老实一脸不可思议,用唇语说:我去?学霸也会传纸条?
许念埋头继续刷数学卷子,当什么事没发生。
纸条上写:「许怀去哪了(去哪了被划掉改成)干嘛去了」
他觉得“去哪了”三个字略显暧昧,带着质问的语气,与身份不符,就划掉换了个问法。可他不知道,在钟实这个木头嘎哒眼里,都一样。
钟实回答:「他平时不怎么上晚自习,去艺校练鼓。」
纸条飞回来,许念打开看完就顺手撕掉了,扔进桌边的垃圾袋里。
朝钟实点点头意思朕知道了。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一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艺体楼,想想今天发高烧了,不太适合做剧烈运动,转念一想,还是去吧,练练基本功,基础拉伸,简单热热身,风寒也能好得更快些。
于是他还是谁也没打招呼,拿着艺体楼钥匙,直接去了。
……
许怀今晚夜练的队伍,也不知道是咋的了,没来几个人,往常至少也有十来个人,今天就来四五个。后来打听才知道,有几个人感冒请假了。
突然想起自己后座那个病秧子,今天也发了一天高烧。
他还差点以为要给他收尸。
又想起他俩曾喝过一个杯子的水,不会被传染吧???许怀可是个极其惜命的人,屁大点毛病就感觉自己快死的那种。又矫情又逞能。
小时候有一次感冒好几天不痊愈,他那个不咋待见他的亲奶奶,说打吊瓶去吧,好得快。其实他奶就是不想天天看着孙子,给他做饭,她想出去打麻将。
于是带他去小诊所打吊瓶。护士问他奶,小孩有啥过敏的没,他奶想都没想就说没有。小诊所也是虎,没做试敏,直接安排青霉素。
吊瓶打开给药阀的瞬间,许怀就抓着嗓子说:奶,我嗓子堵住了。
接着第二句话都没说出来,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像被吹了气一样,眼睛肿到根本睁不开。
护士见状立刻拔了吊瓶,推了一针肌肉脱敏。
算是脱敏及时,捡回一条命。
从那次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命可不能交给任何人,尤其他奶。
夜练的人突然骤减,让他更觉得求学路的孤独。
他的同学都羡慕他,说许怀随便考考分数就能上顶流院校。不像他们,还要日日夜夜地啃书本,刷卷子。
他不是那种,不学无术就能考上好大学的人。
他为了维持现今的文化课成绩,也付出了不少时间和心力,和绝大多数高二生都一样,虽然他经常在课堂上捣乱睡觉,但他该听的重点,该做的题,一样都没耽误。
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学鼓这漫漫十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夜练刚开始没多久,收到钟实的微信。
钟老实「破天荒了怀哥。」
大慈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