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惊喜,可是日子大多是平淡的,似乎你我时时事事都差不太多,又不大一样。
回家的路,是许怀最不像许怀的时刻,他好像卸掉了白天重重的壳子,托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去疗伤的路上。
许念出于礼貌,一直走在许怀不远处,几乎平行。
他不用看,就能感知到这个人的气场,与白天不一样。
“你是向日葵吗,太阳下山就蔫了。”许念心想,还是找些话题吧。他竟然第一次感觉到与人同行无话的尴尬。
以前都是别人尴尬,别人喂一句,他答一句,恨不得到死都不要跟他讲话。
许怀好像刚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个闷精许念,也十分跳戏地适应不了闷精开冷玩笑。
“困了。“许怀勉强笑笑说。
他脸上没有倦意,就是单纯的不太高兴。
许念再没说话,他简直要尴尬得原地变成章鱼精。
许怀到了小区门口,跟许念打了声招呼,指着大门:
“我到了,先走了。”
许念点点头,转身过了马路。许怀回头看了一眼:我靠,我说啥了,居然就住马路对面的小区。
他走两步突然停下,回身喊:
“许念!”
许念此时已经小跑到了马路对面,他摘下耳机,冷冷地看着对面招手的许怀:
“干啥!”
“校车明早七点,我在门口等你啊??”
许念一脸不耐烦,又带上耳机。转身朝后面的许怀挥了一下手:
“不用!”
……
许怀到家,就看见门口排着几个巨大的行李箱。
果然没食言,许君山回来了。
听见门响,许君山穿着围裙,手里拿着炒勺,笑呵呵地踢踏着拖鞋,从厨房探个头:“回来啦儿砸~”那溢出房门的腻声,让许怀打了个冷颤。
“我看你一天都没联系我,以为你又放鸽子了。”许怀一边换鞋一边说。
“嘿嘿,不能,爸答应你的事……呦呦呦哟要糊了……”许君山赶紧又钻回厨房,朝门口喊:“儿砸你先洗手,爸就这一个菜了,马上出锅。”
许怀洗了手,脱了校服外套,把书包往地毯上一扔,席地而坐下打开电视机,翻找着下饭综艺。
表面看不出,其实许怀心里早就有个小人在蹦蹦跳跳了,他小时候最渴望他爸能经常在他身边,只有他爸在,才能感觉自己也是被疼爱的。可是等他大了点,就不再渴望了。
因为没用。
他爸要忙生意,要经常出入国内外。他的童年,除了在艺校,就是在一个整天打麻将,根本不怎么管他的奶奶身边。然后他能做的,就只是在电视上,看看他爸飞往的城市或国家,天气怎么样,有没有下雨下雪。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争取,也逃不出困着他的现状。
一困就是十几年。
好像他长大了,也没改变什么,变的是他自己,更善于接受和隐藏自己。
他不再诉说,不再对任何人有要求。
……
这时手机亮了,把他拽出短暂的思绪。是鼓老师给他布置的本周4天夜练的谱子,电子版,还得自己打印。
简单翻翻,我的天哪,又30多张。
许怀绝望地吊着白眼,肩都懈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