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说,可能是喘气的缘故,语气显得不那么友善。
坐在他位置上的许念,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歪着头,面无表情、头动眼不动地盯着许怀。
他好像并不打算和许怀搭话,就是想看看他要干什么。许念的长相,一双丹凤眼,眼睛很长,眼尾有点红,看谁都是半抬着眸子。嘴唇略薄又有点苍,加上他雪人一样的白皮,病病殃殃的。冰雕似的表情,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不好意思啊,新同学,这是我怀哥的座位,他回来取点东西。”钟老实笑呵呵地解释了一通,许念点了点头,脚一蹬,连椅子带人,一起向后滑去,干净利索,没有一点多余动作。
话还是得好好说,虽然许怀也没有恶意,但从钟老实口中说出,就圆滑中听得多。
许念仰头看着许怀,用下巴示意他可以拿了,才看清他坐的这张桌肚里,一片狼藉……
许怀也没说话,蹲下身子,在桌肚里一顿掏。
心里却有点憋屈,想,这他妈不是老子的座位吗。
好像桌肚是个无底洞,一掏一团纸,一掏一团纸,还带出两根烧火棍子,叮叮咣啷掉地上,他也没想去捡,钟老实爬了两个座位,捡回烧火棍。
?????
许念抱着肩膀,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没穿校服的人,觉得与班级格格不入,和他更是天各两方人。
便把头转向窗户,眼不见为净。
“找着了,嘿。”许怀从他那粑粑介子一样的纸团里,伸展出两张纸,咧了咧嘴。
“走了。”
“怀哥你这就走了啊。你座位……”钟实像个忠实的老太监,跟在少年皇帝身后,操不完的心,擦不完的屁股。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许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拐个弯就不见了。
钟老实还在收拾他怀哥扯出来的那些纸团子。
许念也没着急挪回桌前,等着钟老实收拾。
看着乱七八糟的桌肚,翻了个白眼,一声叹气。
钟老实塞完纸团,老师也走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肚子很大,撑得衬衫扣非常紧张。进门张望了一圈,说:“听说你们班来了新同学。“
许念闻声站了起来,浅浅鞠了个躬。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班级右后方。中年男人笑笑摆摆手,示意坐下。
“好,先上课,慢慢认识你。“
这节是政治课,许念支着一条塞不进座位的大长腿,挎着他那一摞子书山,皱眉歪头扫着书边的字,似乎在找,又无从下手。
钟老实看着他,把自己的书扔给了许念。
“估计你也找不着,先看我的吧。”
许念拿起钟实的书,翻过来看了眼书皮,瞪着眼睛看向钟实:
“高三政治?”他说
“你还不知道啊,咱们高二下的任务就是学完整个高三的书,才刚开始。”
“????”许念一脸不可思议,意思是,他还没学高二下的内容,就要直接跳到高三?心里奔腾过千军万马,踏平草原的那种。
虽然文科班的内容,不比理化班那么烧脑。他还是觉得很跳跃。转个学,间接跳级。
课上到一半,桌上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个纸条,他顺着纸条飞来的方向,看到钟实张张嘴指着自己的鼻子。许念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哥们尊姓大名,我叫钟实。」
许念拿起笔在他那行字下面写下「许念」,扔了回去。
字迹娟秀端正。
钟实又写了几个字,抬眼看了下讲台,趁老师背过去板书的时候,扔了过去。
「幸会。」
……
新同学没上晚自习,早早抱一摞书,给自己放学了。
许怀终于熬完集训,回家路上在车里差点睡着。被一个电话拽回了魂,他一看,是他爸的电话,直接就挂了。转头换个方向,继续闭目养神。他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