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电话来干啥?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是脑子不行还是没听清?”
接电话的是方阳的老婆,一开腔就是强势的骂骂咧咧:
“方阳已经对你够好了!十年没涨租金!也就你个厚脸皮的净知道装傻!”
“让咱家方阳吃了十年的哑巴亏!”
默默咽下电话那头的谩骂,方玉坤磕磕巴巴的说道:
“不租就、就不租,租不到你家地,我多的是能走的路子!”
“地是你家的、但是!庄稼、庄稼是我的!”
“你毁了我的庄稼!这事怎么说?不带你这样欺、欺负人的!”
方玉坤磕磕巴巴的说完这话后,抬手擦了擦不争气而泛红的眼眶。
憋屈和屈辱都写在脸上了,压都压不下去。
“嘁,”方阳的老婆蔑笑了一声,随后就说道:
“大不了今年租子退你,你八月前把你的破烂庄稼收走!”
“咱两家,两清!”
突然正面得知自己被这么嫌弃,方玉坤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直播间一片同情的声音。
【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啥办法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咱华夏农民分到手的地太少了,想靠种地吃饭,就不得不租别人的地,哎。】
【我还是不太明白,不想租给大叔,好好说不就行了?何必撒氮肥呢?地毁了之后,别的租户也会有意见的吧?】
【看看神棍怎么说吧,我总觉得神棍一般情况下不会冒然的多管闲事,肯定是有对策才去管的。】
【哇,真要是楼上说的这样就好了,不然大叔得多绝望。】
周鑫看了一眼弹幕,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方玉坤。
他现在满心都是委屈之余,更满心都是压力。
他在思考自己的两个闺女的学费该怎么办。
在他心里已经算清楚一笔账了。
五亩地的粮食,能收成个一半,也才两千五百斤,也就是两千五百块钱。
为了凑钱,他会接受方阳退给他的一千五地租。
这加起来也才四千,离两万还有很大的差距。
他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方玉坤委屈中,又抬手擦了擦眼泪。
可怜的坚强男人,都被欺负的忍不住哭了。
“你的发小已经跟新租户谈好了,这个新租户不是个体,而是公司,专门搞规模化果园种植的。”
“你们村的耕地非永基田,所以可以进行果园种植。”
方玉坤默默的听,听完之后,他其实并不关心新租户如何,他更好奇的是方阳为什么能做出施肥毁田的事儿。
不等方玉坤问出口,周鑫就直接回答了:
“氮肥对水稻来说,过量会使水稻不结实,但对果树就不同了,足够的氮肥能让果树生长的更旺盛。”
“所以这是他能做出这种损招的原因。”
“这法子不是方阳想到的,而是新租户提点的,懂?”
【!!】
【原来如此!原来背后有人使坏!难怪!】
【我就说嘛,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
【神棍,有没有办法收拾这个新租户?这么做也太恶劣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这损失!必须让新租户赔偿!】
【太特么欺负人了!这就是恶毒的资本!】
看到弹幕纷纷表示咽不下这口气,周鑫对观众回应道:
“你们可别害人家老实巴交的农民了,出口气重要,还是解决燃眉之急重要?”
“大叔的两个女儿马上就要交新学年的学费,他的燃眉之急是这个。”
听到周鑫再度说中自己的痛点,他咬牙咽下窝火和憋屈,下意识的对周鑫问道:
“你刚才说你是为了帮我才告诉我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