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兵越说越激动,口中不断编排着江休做过的“事迹”。
“小人已经说了自己是裴府的家丁。”
“可这些人依旧不依不饶,还说打的就是裴府。”
“小人的脸面受损倒是无妨,可这些人全然是不将咱们裴府放在眼里啊!”
“您看看,这都追到咱们裴府的门口了。”
老者按捺住怒火,听完石兵说完这些话,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怒视着江休。
“诸位可有话要说。”
“老夫给你个机会,别到时候做个话也没说完的冤死鬼。”
裴家的位置作为了整个梅雨镇最为繁华,寸土寸金的地段,来来往往的人算不得少。
这一来二去,裴府的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看客。
裴府在梅雨镇横行霸道多年。
一个嘴里磕着瓜子的妇人,与一个肩上扛着肉的壮硕男人,念叨着。
“还从未有人敢站在裴府的门口与他们对峙,今天也是奇了。”
妇人颇有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反正她离得远,打翻了天也跟她没关系。
肩上扛着肉的男人,叹了口气,将肉摔在案板之上。
“这些人是不知道裴府的本事。”
“裴府的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地痞流氓。”
妇人闻声眼里来了兴趣,悄悄趴在男人的耳边,看向远处的裴府,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来说道。
“我可听说了。”
“那裴府的老爷乃是朝廷的兵部侍郎,如今在自己的府上偷偷豢养的一批私兵。”
男人听见这话,吓得四处张望了一番。
又将手指竖在嘴前,“这可是在外面,你注意点!”
“不过这事我也有听说。”
不知他们二人,许多人多藏在暗处,或是站得远些,朝裴府这边看过来。
他们不敢靠的太近。
可又不舍得离去,想亲自看看裴府究竟有多厉害。
江休似笑非笑的看着不断编排着自己的石兵。
又将目光放在了裴府为首的老者身上。
“本督主虽没说过这些话,不过这些话倒也没说错。”
“这次本督主到梅雨镇,就是为了你们裴家来的,而且我也确实没把你们裴家放在眼里。”
老者眉头颤动了一下,眼神微眯一丝寒芒从中迸发。
督主?
若说起督主,唯有宫中的厂公能自称为督主。
可他见过东厂督主的模样,分明没有这般年轻,一想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
“管你是哪来的督主。”
“在我家老爷面前,你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站在江休一旁的蒋路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他办事向来雷厉风行。
所有西厂的人都将身上的黑袍扯了下来。
蒋路站在最前方,将皇上的圣旨拿了出来,兵部侍郎裴翌上前接旨。
听见这话,刘管家神色大变。
看这些人身上的服饰,再加上手中的圣旨,他知道这不是小事。
他不敢托大,走进裴府将裴侍郎请了出来。
那石兵与另一个裴府的下人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连刘管事都去请人了。
眼前这些人定是宫里的大人们,没错了。
石兵现在想狠狠的抽自己两巴掌,自己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宫里的大人。
他现在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跟着所有裴府的人一同跪在地上。
片刻后,裴翌从府邸中走了出来。
他跪在众人的最前方,低着头十分恭敬地说道。
“臣裴翌听旨!”
大街上看戏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人竟是宫里来的大人!
看着平日里欺男霸女,强占民田,权势滔天的裴侍郎跪在裴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