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公公闻声一惊,再无法保持先前的平静。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慌了。
香皇贵妃十分得宠,在宫中的实际上的地位只怕比之皇后也只多不少。
这背后莫非真是陛下的意思?
“至于你刚才问的这位,是西厂的厂公。”
“江休。”
江休闻声面上的慵懒稍微褪去些许,与祥公公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
“祥公公,劳烦你将东厂能说上话的人都叫过来。”
“这点小事,相信祥公公还是能做的吧?”
祥公公脸上的表情没有立刻回应,但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般难受,强撑着说道。
“娘娘,您说得西厂是何物?”
“我在这宫中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西厂的名头。”
香皇贵妃没有说话,江休也明白她的意思。
将手边的茶杯缓缓放在一旁,细细品味了一番茶香后,这才缓缓道。
“简单来说,就是东厂办不了的事我办。”
“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西厂!”
“不知道祥公公听明白了没有。”
江休的话掷地有声,落在祥公公的心中像是一柄大锤砸在了心口。
他早知道今天这二位定是来者不善。
可没想到竟打算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东厂这么多年的确是帮他笼了不少钱财,与朝廷中的关系更是让他牢牢把持住东厂厂公的身份。
如今出了个西厂。
看着模样已然是有了取而代之的意思。
“祥公公是没听到吗,莫非是耳朵不好?”
“也不知祥公公这样的身体,还能否继续为朝廷效力。”
江休坐在椅子上,比祥公公还矮了许多,可态度上确实居高临下,毫不收敛。
祥公公知道自己无法逃避,只得不情愿的朝着身旁的小太监说道。
“将所有人都叫过来。”
出了这等大事,小太监哪里敢犹豫,一路跑了出去。
良久后,偌大的内堂便已是人满为患。
索性这东厂势力庞大,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装得下这些人。
“我的身份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今日我来此,一是肃清东厂的腐败之风,让东厂焕发生机。”
“二是为西厂挑选人才。”
说话间江休从怀中拿出一本有些发黄的账本,扔在地上。
“这上面记录着每个人收取贿赂,动用私权的诸多记录。”
“按理来说,若是能够自首也能酌情处理。”
“但我不想也不会让你们自首。”
“从此刻开始,若谁能举报身边行贿受贿,滥用职权之人。”
“死罪可免,无罪之人官高一等到我西厂做事。”
话音落下,场面顿时鸦雀无声,甚至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所有人的眼神几乎都在不同的人身上辗转。
可当他们看见祥公公那冰冷的眼神后,顿时咽了咽口水,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始终无人愿做这出头之鸟。
江休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手边上好的香茗,眼眸中带着戏谑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淡淡道。
“此举也是为了我的私心。”
“我需要人才,需要真正有用之人。”
“你们当中有人权势微弱无人在意,有人手握实权为非作歹。”
“在这等腐败,糜烂的风气内。”
“就算是有才之人也难有出头之日。”
“今天是个新的开始,是同流合污一同赴死,亦或是揭竿而起为自己拼上一把,你们自己选。”
“不过我没有多少耐心。”
“一炷香后,该死的死,该杀的杀。”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