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宴席上的其乐融融,后厨的学生们其实已经走了大半。不过吴用明白,大家只是战略性撤退,都还会回来的。
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和事上面,他准备一去不回了。
而他们这群人中的外援组队,六班的张静同学,有感之前吴用和黎芸的帮助,欣然表示愿意多干两个人的活。
吴用客气一番,当即表示他走得愈发心安理得。
在走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给师父顺酒。
仔细打量,终于在一处靠窗的墙角发现了备用的小酒。
由于多的是懂行人一眼就能发现它的价值不菲,所以有必要简单说明,这可和公款消费扯不上半点关系,单纯是有钱人家得知这场宴席的安排过后,友情赞助。
或许有人说了,若没有举办这场宴席,按往年的安排可就是酒店了。
尽管放心,似这般公认的贵族学校举办活动,从来不缺记者和狗仔从旁监督,况且所有摆在明面上的高调行动,尽管招人闲言蜚语,总还是比暗地里的邪门歪道要分寸到位。
世界是美好的,我们要看得懂它的丑陋,但依然相信光明。
扯远了,吴用仔细打量了备用酒一旁酒桌上的客人,向陈雨君确认道:“是你老汉以及你岳父他们?”
陈雨君竟然还需要稍加反应,最后才无语地点了点头。
那一桌倒是纯粹,几乎都是一身铜臭性质的人家。
铜臭就对了,在恩城这个地方,自王、唐两家跟着国家举措转移了权利重心,新兴的官宦人家还真出不了什么权贵子弟。
时代变了,权利和钱财不同。
后者守住了,那真的可以富贵子孙。
就像眼下的黎家,就是把所有产业都抛售了,进到口袋的钱财那是真的可以败家一代人不止。
当然,如果吴用和黎芸铁了心一天买一个航天火箭发射着玩,那确实也蹦跶不了几个月。
至于权利,世上只有一种蠢人,那就是追逐权利的人。
这种蠢,可以是褒义,也可以是贬义。
以历史来看,权利酝酿的美酒更多收获于权利腐朽的时刻。
不幸的是,权利似乎总是不自觉地走向腐朽;庆幸的是,不是今天,不是这个时代。
吴用几乎是靠着最里面的墙壁去偷酒的,他并不是觉得羞愧,毕竟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名叫分享的美德,同时还有劫富济贫的侠义。
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又是在学校,在公众眼里,搞点啤的还情理之中,直接怼白的,多少有点带坏风气的感觉。
吴用突然理直气壮,想那么多干嘛?他又不是自己喝,不过是为了给师父解解馋。
老人家奋斗了小半辈子,又自甘清贫了这么多年,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黎天盛:神他么的老人家,神他么的享受享受,这是要他看着彩排,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大喊接着奏乐,接着舞吗?)
“你就是吴用吧?”
吴用回过头,彼此分明是素未蒙面的两代人,对方又是长辈,何必这么屈尊降贵呢?
“是李家伯父?”
说也奇怪,吴用一直以为黎家和陈、白两家更亲近些,一方面是李清瑞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三女的关系。
但其实不然,正所谓东西成对,南北成双,往往最简单的称谓实则蕴含了最朴实的真理。
对此远在汉城的李清源咬牙切齿地表示,谁叫你无视了我对黎芸的感情?
还有,他迟早会澄清,汉城和恩城相距实在不算远,也就是一个省份的最西部和中东部罢了。
“哦?”这位全名李海的李伯父看了看一旁的陈建军和白远,似乎对吴用一眼认出他来感到颇为骄傲。
“希望你是从天豪或者天盛老弟那里认识的我才好,千万别是一些新闻报道甚至无聊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