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等了一夜霍沉齐和周起都没回来,她猜想他们可能不死心又上山了,不然就是离开了落发村,一大早卷耳就到了山脚,两匹马只剩下周起的马还在,霍沉齐的白马不见了。
黄昏时分卷耳到了将军府外,比霍府更阔气排场,开门的人打量了卷耳一番,觉得她不像是认识周起的人,可看看她背后的大宛马,确实是周起的,只好前去禀报。
“果真是你,我还以为听错了。”霍沉齐笑盈盈地站在卷耳眼前。
“霍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卷耳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他。
霍沉齐毫不避忌牵起卷耳的手,带着她往府里去,“昨夜周起忽然病了,我来不及同你讲只好先带着他回来,我们晌午刚到,你这就赶了过来。”
“怪不得你们走得这么匆忙,连周公子的马都没带走,”听到周起生病,卷耳有些心虚,跟在霍沉齐后面左绕右绕,心里不禁感叹将军府真大,比落发村还要大,若没人带着她一定会在这里迷路,“你们回城为什么不走官道,周公子的马怎地在山脚?”
“你去山脚做什么?”霍沉齐问的意味深长。
“我还以为你们上山了,结果刚到山脚就发现了周公子的马,还好你没有把他的马带走,我想着这是一匹宝马肯定识路,我就抱着马脖子一路跑了过来。”
“我当时倒是忘了,不过幸好我忘了,那你有没有摔着?怪我太心急,该给你留个信儿才是。若你没碰到周起的马,难道打算走来吗?”
“我昨夜同阿行说了要来找你,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去找里正大叔叫他带我来。”卷耳边说边低下了头,这一路马儿癫的她都快散架了,双腿磨得生疼,怕别人看到笑话她也不敢言语,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委屈之感。
霍沉齐用力握紧她的手,“这里有你日思夜想的人,你自然会想尽办法找来。”
“霍公子你胡说什么。”卷耳羞得红了脸。
“我说的可不是我。”霍沉齐笑了起来,抬抬手指向前方,秦梅刚好端着空碗从屋里出来。
卷耳的眼睛一下亮了,“姐姐!”
看到秦梅那一刻,卷耳一路奔波的辛苦顿时一扫而空,她开心地扑到阿梅身上用力抱紧她,“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瞧你说的好像怎么了似的,今天可不兴哭啊。”秦梅怜爱地看着她,小心地护着手里的碗,仿佛一个慈母一般。
卷耳的眼泪被生生憋了回去,“听说周公子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没事,大夫开了药他也喝了,”秦梅把碗晃了一下,接着看了霍沉齐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如今怎么样了?”
霍沉齐知道她们二人有私房话要说,“你二人许久未见,去秦小妻房里说说话吧,一会儿我再找你。”
秦梅和卷耳相视一笑,二人正要踏出院门,听得院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大哥怎地最近总是生病,莫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着走到门口看到卷耳和秦梅,脸登时黑了下来,“看来还真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赶明儿得去福安寺找两位大师来清清院子。”
“倪仲,你又在胡说什么。”霍沉齐将卷耳拉到身后,倪仲贴着霍沉齐进了院门。
“我可没胡说,也不知这落发村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你们两个跟失了魂似的一个接一个往家里带,也不嫌失了身份。”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就算是个哑巴也不是瞎子,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那贱民使出下作手段勾引你,我二姐不是个容人之人,我眼里也容不下沙子,把这样的人养在府里还不如去西市买条北朝的猛犬,至少还能看家护院。”
这话像刀子一样插进了卷耳的心里,也扎得秦梅生疼,原来在他们达官贵人眼里她们竟是如此不堪。
“我们府上比不上倪将军家大业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