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回到家后有些担心,他不知道那个洞底有没有装铁尖竹刺一类的东西,若是霍沉齐受了伤失救致死怎么办,他虽然讨厌霍沉齐,却也不愿白白伤人性命,反复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前去查看一番。
然而等他匆匆赶到,看到的却是霍沉齐和卷耳拥吻的场景,这一幕叫他怒火中烧怒不可遏,他握着猎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胸腔剧烈起伏,他此刻完完全全丧失了理智,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高高举起猎刀便要砍向霍沉齐。
卷耳听到脚步声推开霍沉齐,睁眼便看到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她惊叫一声将霍沉齐护在身后,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咬紧嘴唇,料想中皮开肉绽的疼痛没有发生,她缓缓地睁开眼,只见猎刀稳稳地贴在她的头顶。
“阿行,你疯了吗?”待卷耳看清眼前的人,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她生气地打落阿行僵在空中的手臂。
“我看是你疯了,你们全都疯了,”阿行向前一步,手提猎刀指向霍沉齐,眼睛死死盯着卷耳,“你们趁着四下无人竟敢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吗?”
阿行的怒吼在林间一层一层向外回荡,卷耳觉得身边好像多了成千上百个指责她的人,她很想和阿行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还没娶妻,卷耳也尚未婚配,这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霍沉齐看见卷耳委屈的模样,挺身护她。
“住口,你这个登徒浪子,无耻败类!”阿行举刀又要劈砍,忽然手腕吃痛,手里的刀便掉了下来,回头见是周起,手里还把玩着另一颗石子,身边站着秦梅和一匹高头大马。
“阿行你这是做什么,霍公子身份贵重,你怎可这般无礼?”秦梅杏眼圆睁,殷红的嘴唇继续说着,“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若是伤了霍公子,你爹娘还能活命吗?”
一句话戳中了阿行的痛点,他恨不得把霍沉齐生吞活剥了,可他不敢也不能,他恨恨地瞪了霍沉齐一眼,带着满腔怒火地跑开了。
第二日晌午过后卷耳又问秦大夫拿了些药,昨夜给霍沉齐擦洗伤口,发现他右手食指中指的指甲都掉了大半个,人常说十指连心,卷耳只恨自己发现得太晚,让他受这样多的罪,偏他还总说不疼,明明头顶冒着虚汗嘴唇发白,连说话都在打颤。
快走到自家院外的时候卷耳就被人叫住了,那人穿一身水蓝色长袍,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很像霍沉齐那日骑得的马,不过卷耳见过的马也不多,大约白马也都是一个样子。
“喂,你们村子最近两天有没有外人来?”那人眼睛半眯,手里的马鞭指着卷耳,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不知道。”卷耳不想理他,转身要走。
“你们村子里正住哪儿总该知道吧?带我去找他。”
明明是有求于人,还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卷耳猜八成是将军府的人来找周起的,她也犯不着为难,便问,“你来此找什么人?”
“废什么话,快点带路!”那人不耐烦起来。
卷耳从未见过如此蛮横霸道的人,她的脾性也顶了上来,一言不发地朝院门走去,那人见卷耳竟敢不回话自行离开,扬起手中的马鞭抽了上去,这一下结结实实打在卷耳的肩膀,她惊叫一声,手里的药罐应声落地。
“大胆刁妇,竟敢无视本公子。”说着便又要打。
卷耳眼见自己要吃亏,不敢犹豫急忙往家中跑,那人骑马跟在身后紧追不舍,在卷耳走到门口时又挨了一鞭。卷耳的叫声引起了周起和霍沉齐的注意,二人急忙出门查看情况,那人抬手又要打被人怒声喝住。
“倪仲住手!”霍沉齐和周起齐声喝道。
倪仲的手高高举在半空,一见到他二人高兴得两眼放光,轻巧地从马上跃下,两步便走到跟前儿,“五哥,周大哥,你们来这里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好找。”
霍沉齐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