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马很快便出了城,天色渐渐昏暗,卷耳沉浸在霍沉齐的美貌中不能自拔,陡然想起里正大叔,急忙大喊,“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去。”
“你怎地又要下去,我都说了我不是坏人。”
“我和里正大叔说好了在霍酒令府外等,他见不到我会担心的。”
“无妨,自会有人告诉她你去了何处,你安心便是。”
“不行,你快停下。”
“又怎么了?”
“我想吐。”
霍沉齐无奈地摇摇头,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轻巧一跳稳稳站在地上,“你第一次骑马?”
卷耳面色痛苦地点点头,有些尴尬地说,“我下不去。”
霍沉齐又是哈哈大笑,伸手将卷耳抱了下来,卷耳双脚一沾地便摔倒了,顿时觉得双腿发麻酸痛,连带着腰臀都疼了起来,她连滚带爬离开霍沉齐几步远,一口酸水吐了出来,她才想起今日还没有吃饭。
歇了一会儿浑身更痛,卷耳从小力气惊人家里的粗活重活都是她做,却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累这么难受,她坐在地上有气无力摆摆手道,“你自己去吧,我骑不动了。”
“可我不认识路啊,再说,我也不能把你一个姑娘扔在这荒郊野岭。”
糟了!卷耳混沌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出落发村,来的路上她睡了一大半,根本不知道走的什么地方,她面带尴尬地说,“那个,我也不认识路。”
霍沉齐愣了一下苦笑道,“今日真是失算,原本想着早些接周起回来,这下倒好,把我自己都丢在路上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醴城,待我问清楚明日再去吧。”
卷耳无奈地看着这匹通体雪白的马,一想到又要被它颠簸,肚子里一阵翻搅,“既然不赶路了,一会儿你能骑慢些吗?”
“听你的。”
卷耳闻言羞红了脸,他明明可以说好,可以说行,甚至点点头即可,可他偏要说听她的,短短三个字却蒙上了一丝暧昧,她强撑着站起来,双股战战走上前,霍沉齐早已在马上坐定,一只手伸在半空中等她,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他握紧用力一拽,卷耳又坐到了他身前,而自己的手掌中还留着他皮肤的余温。
周起躺在床上,想象着霍沉齐见到自己这副模样会有多乐不可支,上山而已,怎地就会脚底打滑还把自己摔伤,莫不是山上真有神仙,不愿俗人打扰给他施了什么法?若真的有神仙便好了,无论叫他摔多少次受多少苦他都心甘情愿。翻个身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饥肠辘辘的感觉真难受,中午吃的是秦大夫送来的胡麻饼,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怎地还不见人,饿肚子的事情他也从来没遇到过。
不知过了多久周起昏昏欲睡,突然院中一阵脚步声惊醒了他,他警觉地坐了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踏进门口的是一只女人的脚,他便放松下来。
“周公子?”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接着人也进了屋子,周起侧头看去,屋里也没有灯而她背对着月光,看不清什么模样。
“周公子怎地不点灯?”女人放下手里的食盒,先点起桌上的油灯,拿着油灯朝床边走来,周起此时才看清,女人的右眼角有一个淡红色胎记,很像一朵梅花,秀长的鹅蛋脸,柳叶细眉樱桃小口,一双顾盼生姿的杏眼,穿着一身绿色襦裙,身上并无过多装饰倒是显得清新脱俗。
“你是?”
“我是卷耳的朋友,我叫秦梅,秦大夫是我爹。”
“劳烦秦姑娘了。”周起表面客气,心里却怪她怎地来的这样晚。
“不碍事,”秦梅端着碗走到周起面前,拿起勺子便要喂他,“乡野孤村,没什么好招待的,还望周公子不要见笑。”
周起伸手挡了一下道,“我自己来。”说着便要下床,结果右脚刚碰到地面就钻心地疼,他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