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打量,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转头才发现那人已经醒了。
“里正大叔你怎么也来了?”卷耳有些意外。
“方才正和秦大夫聊天,听说此事便过来看看,”里正和秦大夫一齐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那人的穿着笑着问,“这位公子可有伤到何处?”
“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右脚。
秦大夫没有看他的脚,而是先给他把了脉,看了他额头的伤势最后脱下了他的靴袜,只见脚踝肿的比小腿还粗。秦大夫捏着他的脚前后左右一番扭动,疼得他呲牙咧嘴却也尽量不发出声响。
“无妨,没有伤到骨头,休养些日子便好,额头是皮外伤,我给你拿些药涂抹几日即可。”
“谢谢大夫。”
“公子的脚怕是不能行动了,公子家在何处,是否需要给家里捎个信?”里正笑眯眯地问道。
“在下周起,劳烦您给霍酒令府上送个信,叫人来接我。”说着他伸手想摸钱袋,腰间却是空空如也,想来可能是从山上滚落时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一时有些尴尬。
“霍酒令?”卷耳一行人有些吃惊。
“姑娘认识霍酒令?”
“你闻不到酒味吗?我就是酿酒的怎会不知道霍酒令,但我从未去过醴城,倒是没有见过。”
周起的手仍然放在腰间,有些羞愧地说道,“对不起姑娘,我身上没带银子,劳烦姑娘跑一趟,事后周某必有重谢。”
周起?里正心里默默地盘算,该不会是周将军府里的人吧?
“敢问可是少将军?”里正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周起犹豫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卷耳大惊,听里正大叔说醴城的周丰年将军原是前朝八品宣节校尉,后来投靠了当今皇上,北境便是他同皇上一起打下的,新朝后一跃成为原北节度使,封正三品怀化将军,兼领原州刺史,权势滔天不可一世,不过人常说十全十美难,这周丰年难的便是子嗣,听闻他府中有二十多个妾室却唯独只有正妻生的一个儿子,其他的连个女儿都未曾有,坊间都说周丰年杀戮太重伤了阴骘以致子孙单薄。
“竟真的是少将军,”里正的兴奋溢于言表,他对秦大夫说,“快将你的灵丹妙药都拿过来,万不可怠慢少将军。”
秦大夫一听周起少将军也明白了,忙不迭地拖着跛足跑回家取药,屋子里只剩阿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大家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了。
“少将军,小人是落发村的里正,明日小人正好要去醴城送酒,不过要绕山走官道怕是耽搁得久一些,您先在此安心养伤。”
“无妨,周起谢过各位了。”
里正忙摆手称不敢当不敢当,眼见他又要开口,周起先拦下,“我想先休息一下。”
“少将军您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告诉卷耳,她会照顾好您的,我们先出去,您好好歇着。”
里正拉着阿行,给卷耳使眼色把他们带出院子,他仍旧难掩激动之色,“卷耳你可是做了大好事,那周起可是周丰年的独子,你好好照顾他,将来你的生计便不用发愁了。”
阿行满脸不屑道,“就是没有他卷耳的生计也不成问题。”
“混小子你懂什么?”里正又在心里盘算,周起这样的身份随手给个赏银也得百八十两,更何况如今是救命之恩,说不定能拿个几百两,后半辈子的生活便无须发愁,甚至可以去醴城置一间宅子,再不用窝在这小村子里,这钱自然是卷耳得的,但等她孝期一过嫁进门来,这钱便也是自己的了。
“我只知道卷耳还是个姑娘,她不能留在家里照顾那个什么周起。”阿行仍旧愤愤不平。
“住口,说的什么疯话,去把马车赶来把卷耳的酒装上,”里正板着脸训斥阿行,催促他离开后转脸笑着对卷耳道,“你一定要照顾好少将军,那个混小子你别理他,一切有我给你做主。”
卷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