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乡都说不明白就是有问题,我们抓的可是嫌疑人!”他随即又指向围观群众,“散了,散了!”众人听说是抓嫌疑人也就不再围观看热闹了。
包三妹眼看着围观群众渐渐散去,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偃旗息鼓,然而那双小眼睛里依旧闪烁着不安。
徐欣对这个说话不利索的保姆有些不耐烦,急于去询问别人,于是伸着胳膊肘捣了捣袁斯年,小声道:“你跟她废话什么,切主题直接问啊。”
袁斯年拿出两个嫌疑人的照片递到了包三妹面前,“这两人见过吗?”
“见过这个。”包三妹瞥了一眼,哆嗦着指着左边一张照片。
那是图利的照片,图利的脸狭长,整个人也更瘦削些,他正是假扮护士的杀手。
袁斯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下一秒他却将巴颂的照片摆在包三妹脸旁,“徐哥你看,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点像?”
巴颂的脸上有烧伤,有伤疤,但轮廓外形倒是有几分和包三妹相似。
“根据孟德尔遗传定律,22对染色体中,一半儿来自父亲,一半儿来自母亲,”袁斯年打量着包三妹,故意掉书袋,他道:“肤色、双眼、下颚、鼻头耳朵——”
他话没说完,包三妹惊慌极了,她呼哧呼哧喘着气,忽儿抱头大叫:“不,不,不,我不认识他,不认识。”
“你都指认了图利了,这两个人是一伙的,两个都跑不掉。”徐欣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保姆,并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但袁斯年几声恐吓之下包三妹竟露出了破绽,于是他当即配合了起来。徐欣工作多年,审讯经验丰富,他知道包三妹内心防线突破后只要语气加重再吓几回,她就没有不肯说的了。
包三妹这一吐就真把肚子里的存货都一并吐了出来:她的祖籍确实是Y省,因为出生在山区,物质贫乏思想愚昧,包三妹又是家中三女,因此根本不受重视,父母在她刚满十四岁时就把她嫁给邻村的一个男孩儿。于是乎她的遭遇就像法制节目加上家庭调节节目,狗血到突破天际。
“……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第三胎因为流产被婆家赶出家门!”
“……他原名叫怒栋,和我是同村的,山里人嫁娶都近,一个村里大半儿都是亲戚。他从小胆子大力气大,敢和比自己大五六岁七八岁的男娃打架斗狠,十有八九还能赢。后来十来岁时他就出去打工了,我那时候也出嫁了,就没联系了。”
“……我给苏家少爷当保姆这么多年,过得比以前松快多了,原以为他们这种有钱人没啥烦恼,哪里想到他们也有烦的时候。苏家少爷身子不好,一半儿是天生的,一半儿是自己作出来的,他十几岁就混酒吧去了,一个礼拜可以带五六个女娃儿回来。先生生气,觉得儿子没出息,没长进,小时候还能打两下,长大了就彻底管不住了。”
“……听说先生还有个儿子,说是很能干,身体好,脑子好,但从小没怎么养过和自己不亲。他透露过要把家业传给那个儿子,但是太太说什么都不同意,两个人还闹离婚。”
“……后来我听到太太偷偷跟少爷说,如果没有外面那个,家里所有的钱就都是他的了。”
袁斯年和徐欣回到单位后,将执法仪的内容拷贝到了电脑上,两人反复听着包三妹的话,不免疑惑:一、巴颂,也就是包三妹所谓的怒栋,两人二十来年没有联系,那两人是如何联系上的?二、如果说两个杀手是苏如晦或者章红丽派去的,那是因为什么事情杀手竟然“噬主”了?三、苏聪的年纪还不到五十岁,要是没了苏如晦还能再生一个,章红丽为什么急着解决袁斯年而不是搞定苏聪呢?
两人还在白板上画画涂涂探讨着案情,忽听座机响了起来,门卫保安室大叔的声音震天响,徐欣刚把话筒提起来,就听得话筒另一边传来一阵笑声,“啊呀,小袁警官啊,你媳妇儿来给你送饭来。啊呀,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