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医生注射的位置将针头打进去就好。”希恩说。
“好…好,我知道了。”握着针管,乔的手抖得很厉害,青年手腕上已经是不堪入目,一块块乌青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处,乔紧张得吐出一口气,终是哆哆嗦嗦得将针头没入惨白的肌肤里。
一针下去,摄入了药剂,希恩的精神顿时看起来好转了不少。
“能给我拿一下纸和笔吗?”希恩望向乔,神色平和,“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再喝一次你泡得花茶。”
“好的,子爵,我这就去为您准备。”乔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垂死之人的请求实在是难以让人拒绝,更何况这个人还准备在临终前留给他一笔财富。
闪耀的金发微微晃动,男人在阴影里旁观着一切,当乔将门带上出去后,他就看见青年裹着被子从床上慢慢滚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他蹙着眉,看着青年以极其狼狈的方式爬到那个还未阖上的箱子前。
希恩没有回应男人的提问,他正在快速冷静地扫视着包内所存放的东西。
“这些药剂救不了你的命,它只能刺激你的精神和肌肉。”
玫瑰色的眸子骤缩,他眼睁睁看着希恩毫不犹豫地将箱子内剩下的五只兴奋试剂逐一打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摄入了大量的兴奋药剂后,希恩的脸上泛着亢奋的薄红。
他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但在强烈的刺激上,他麻木已久的四肢终于渐渐恢复了知觉,勉强可以在自己的控制下活动了。
接着,希恩从包里取出一根橡皮制的止血带,随后又打开了一瓶棕色的药瓶,闻了闻里面的气味。
“你到底要做什么?”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语,青年的所有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凭借这样一具残破不堪、毫无力量的身体能做什么?
他无法想象。
过了一会儿,乔就端着一杯冒着浓浓热气的花茶走了进来。
青年依旧静静躺在床上,然而只是泡杯茶的时间,瞧上去似乎又比之前虚弱许多。
看来他们很快就能回到玫瑰庄园了。
“子爵,您的花茶。”乔将茶杯递了过来。
“谢谢。”青年颤颤地抬起手。
他真的有端住茶杯的力气吗?
乔正这般想着,只听一声闷响,茶杯就已经翻在了雪白的被子上,蔓延出大片大片的水渍。
青年手臂上的皮肤也被茶水烫的发红。
真糟糕——
早知道就喂到他嘴边了
。
乔心里忍不住抱怨着,随后连忙弯下腰捡起茶杯,准备着处理这床上遗留下的残局。
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重力猛得压在了他的脊椎上。
不待乔反应发生了什么,潮湿的布料就糊在了他的脸上,刹那间他就被夺去了清晰的视野和呼吸的自由。
而更糟的是,他的脖子正在被像蟒蛇一样的东西死死地绞着。
缺少空气的痛苦让乔的身体本能地挣扎着,他像脱水的鱼一样活蹦乱跳。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渐渐不再有反抗的力气,彻底变成了一条案板上的死鱼。
过了几分钟,身下的人不再挣扎,希恩知道是麻醉药的诱导开始奏效。
他松开了手里紧拽着止血带,嘴里不断地喘着粗气,汗水也已经浸透了他单薄的衬衣。
“他死了?”男人问。
“没有,被迷晕了,我的力气不够勒死他。”
希恩费力得将乔拖下了床,随后就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那个箱子,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美观的象牙套。
套子里装着的事一把铁质的弹簧柳叶刀。
这就是杰森医生用来给他放血的工具,他身上有不少这玩意留下的划痕。
“这种尺寸的刀通常是给马匹这样的牲畜放血的。”希恩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