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的冬天很冷,却是适合滑雪的好地方。
滑雪场, 白雪皑皑, 连绵不断。
林沅实在怕冷的很,把自己滚成了一颗蓬蓬的球, 走起路来总像企鹅似的晃悠着。
秦冕还是没改掉嘴碎的毛病,穿着件V领薄毛衣, 外套一件十分显气质和身材的黑色风衣, 像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地倚在柱子上, 打量着林沅嘲笑他:“小朋友, 你这样穿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就跟个煮膨胀的汤圆似的, 审美太差了。”
林沅扒拉了几下厚厚的围巾, 看向他裸露在空气中的锁骨, 不敢苟同道:“你会感冒的。”
“不会,我身体好……阿嚏。”秦冕还没说完话,当场自打脸。
林沅搓搓戴着羊绒手套的指尖,歪头往他身后望了望,颇有深意地说:“我觉得你应该马上就会和我一样了。”
秦冕嘴巴上说着不冷,实际上鼻头都冻红了, 却还依旧风度翩翩地嘴硬道:“我才不会穿羽绒……唔……”
一件大且宽松的羽绒服从天而降,将他连人带头一起罩了进去。
而且, 颜色还是秦冕讨厌的暗红色。
楚子阔没管他的挣扎和抵抗,强行帮他把手臂塞进袖子里,像打包礼物似的, 不容反抗地扣上拉链。
再给他裹上围巾,戴上帽子。
几分钟后,刚还嘲笑林沅时尚的秦冕,也变成了一只和他差不多的企鹅。
“楚子阔,你给我脱了!我不穿,你这衣服丑爆了!”秦冕暴跳如雷,低吼着威胁出声。
奈何衣服太厚,导致他姿势笨拙,根本抓不住楚子阔的胳膊,反倒是把自己气得不轻,还折腾出一身汗。
秦冕怒吼的声音还挺大,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群。
好歹是社会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他怕遇见熟人,见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便不情不愿地默默噤了声。
丢人。
跟秦冕在一起时间长了,楚子阔练就了一身哄人的好技能,俯身和他耳语了几句,很快就把人哄好了。
林沅站的比较近,哪怕楚子阔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他还是断断续续地听见了几个字眼。
大概就是:如果感冒了,今晚就不能在阳台上做了。
林沅听得脸颊发热,有种窥探了别人房中事的羞耻感,转身离开撒狗粮的源头,小跑着去寻炎霆了。
他到的时候,炎霆还在用餐。
靠近餐厅入口处,有三三两两的女性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关于那位举止矜贵的先生。
“他的手表是江诗丹顿今年全球限量的最新款,起码七位数。”
“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应该已婚了吧。”
“但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是一个人,可能没带老婆来,会不会是独自出来享受假期的?”
“已婚,当第三者是卑劣的。”
“我不管,我要试试。”
林沅从旁边路过时,恰好听见最后几句,把微凉的脸颊往羊绒围巾里埋了埋,加快脚步,抢在那个说试试的女人面前坐在了炎霆对面的椅子上。
“爸爸,你快点儿吃,吃完带我去滑雪。”热汽从他湿润的唇瓣间扑出来,消融在空气里。林沅的声线软软的,明显是在撒娇。
他刚说完,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又疾步远去。
林沅抿着唇角,圆溜溜的杏眼弯出一抹胜利的弧度,白皙如脂玉的脸颊透出几分绯色,眼睛里像坠落了漫天星海,闪烁着细碎的光亮,漂亮极了。
炎霆也没揭穿小孩儿占有欲作祟的小计谋,切了块儿浸饱汁水的牛排递到他嘴边,“你不好好吃饭,就不能滑雪。”
刚才已经吃了不少东西,听见这话,林沅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巴吞掉牛排,边咀嚼边囫囵道:“照你这种吃饭速度,吃完午饭就得吃晚饭了。”
林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