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第一次看见楚子阔, 是在喧嚣奢靡的酒吧里。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是秦家的小少爷,锦衣玉食, 生活富足。不管去哪里,所见到的人都会对他卑躬屈膝。
但富贵人家,内里却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富丽堂皇。
外表有多光鲜,内里就会有多脏乱。
在目睹了父亲不断带女人回家,母亲绝望而无言的眼泪之后,幼年的秦冕,性格逐渐变得阴郁孤僻。
直到某一天, 在临界点爆发。
秦冕开始流连酒吧,纵情声色,用欲·望来纾解一切。
从十六岁起, 秦少便来往于不同的床笫之间, 每晚的枕边人都不一样。
他高大, 英俊,富有, 很快就成了骚气小零们争相想要捕获的对象。
可秦冕是浪子, 没有一人能让他停留驻足, 拔吊无情。
那些在酒吧聚集的骚零们,嫁入豪门的梦碎了, 每天的攀比内容变成能够与秦少睡一觉。
谁若是成功与秦少睡了,在圈子里的地位都能立马提升好几个度。
但桀骜无情的秦少,睡完就忘, 谁的脸都记不住,也懒得去记。
圈子里,他的名声很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高岭之花炎霆。
炎霆是谁也睡不到。
秦冕的床谁都可以爬,却无一人有资格过夜。
而这个无形中的规则,却在秦冕三十岁生日那天被打破了。
“金爵”二楼的包厢里,秦冕倚在栏杆上,慵懒地晃了晃玻璃杯里的威士忌,嘴角勾起的弧度浅淡至极,潋滟的桃花眼微眯着,说不出的惑人。
酒吧的老板方凛半个身子陷在卡座里,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看,戏谑的调侃声随之响起,“秦少看上谁了?”
秦冕倒也不掩饰自己的兴致,仰头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从唇角溢出的酒液顺着修长的脖颈滑下,一路淌过锁骨,浸湿墨绿色的衬衫,性感的不像话。
连与之相识五年,早已见惯这般风情的方凛,还是不免咽了口口水。
咕咚声在戛然而止的音乐里显得格外清晰,秦冕放下酒杯,冷眸瞥他一眼,“我对你没兴趣。”
一句话,瞬间打破所有的旖旎春色。
方凛掩唇笑笑,“放心,我对你也没兴趣。”
“来,我们谈谈让秦少有兴趣的。”他指了指一楼穿着制服,正穿梭在人群里送酒的青年,揶揄道:“秦少眼光不错,人家才刚来第一天,就被你瞧上了。”
方凛给自己倒了杯酒,浑身的慵懒风情简直与秦冕不相上下,“不过,我可不保证能把人送到你床上,毕竟是来兼职的,不是来卖·身的。”
“嗯,试试,不成功就算了。”秦冕为人浪·荡,但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床·笫之·欢,你情我愿才能得趣。
今夜是楚子阔第一次来“金爵”上班,他身材高挑,肩阔腿长,再加上那张放在人群里,便立马能成为全场瞩目焦点的俊脸,一晚上吸引了无数视线。
不少人趁着他送酒的档口,伸手就往他身上摸,甚至还眼神下流的约他出去开房。
楚子阔拒绝了所有邀约,躲进卫生间数了数塞到自己裤兜里的小费。又挽起袖子,把自己刚才被摸过的手臂自己洗了个遍,才返回吧台。
方凛靠在吧台上喝了杯酒,才等到楚子阔过来。也没委婉,直接开门见山地将厚厚的一摞钱推到了他面前,笑着道:“听说你缺钱?这些钱给你,你陪我朋友一晚。”
混迹欢场这么些年,还一个人打理“金爵”,方凛什么都见过,话里话外没什么看不起,不过是钱货两讫,你情我愿的事罢了。
楚子阔没有立刻拒绝,他容貌俊美,却又不是那种阴柔的长相,眸眼深冷,站在灯光下,清冷也化成了霜,嘴角微掀,“陪谁?”
方凛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