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不喜欢吵吵嚷嚷, 到处是人的地方。也不想和那些满身铜臭味儿的商界人士打交道,总觉得他们连浮于表面的恭贺背后都盘算着利益的交换,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虚假的恭维,令人浑身都不舒服。
订婚仪式一结束, 林沅就跑到了酒店楼上的房间, 一个人猫着打游戏。
这间套房是他和炎霆今晚的新房, 布置的喜庆又俗气, 到处都洒满了带着露珠的玫瑰花瓣, 在地毯上,被面上, 乃至所有角落里娇艳欲滴地绽放着。
天花板上还飘着气球, 气球尾部还系着五颜六色卷曲的丝带, 尤其是床头的位置, 还贴着一个大红的喜字。
土到极致便是潮。
林沅盘腿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喜字看了许久,嫌弃地撇撇嘴。清澈的眸子却弯起来,亮晶晶的绽放着喜悦。
丑是丑了点儿,而且好像还有点儿隆重的过分了,不过……
心里升腾起小窃喜,林沅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摸了摸泛着红光的剪纸, 胸膛里一片滚烫。
挺俗气的,但有时候,俗气还不错。
林沅溜了,炎霆可就跑不掉了。
平常他都冷着一张脸, 锋利的眉眼淡漠又疏离,连朋友和他开玩笑都得掂量着点儿,怎么会放过今天这种能够借着由头好好灌他酒的机会。
那些与炎氏集团合作的其他公司高层,轮番上阵,连续不断像接力赛似的,说一句恭喜灌炎霆一杯酒,祝一声白头偕老灌炎霆一杯酒。
他们全都是来送祝福的,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炎霆还不能不喝,一杯又一杯,全部仰头一饮而尽,就跟喝白水似的。
之前兴致勃勃自荐要当司仪的秦冕,这个时候早就躲到角落里看热闹去了,并不打算帮自己交情过命的兄弟,甚至还化身损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想看炎霆被灌醉后,发酒疯出洋相的画面。
炎霆一向很克制,连关系最好的秦冕都从未见过他失态的样子,更遑论其他人。
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炎霆收敛了一身淡漠疏离,像是从雪山之巅下了凡,染上烟火气,亲和力增加了不少,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直没压下去过。
他是真的高兴,连被灌酒都没任何不耐,一杯接一杯的和别人碰杯,愉悦地接受祝福。
每每听到有夸林沅的话,炎霆嘴角的笑意会更加明显,深刻的眉眼里总是会露出藏不住的骄傲。
林沅不仅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还是他宠在心尖上的小骄傲。
所有都只能夸,不准诋毁。谁敢乱说一句话,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炎霆喝了很多酒,可穿着西装的肩背依旧挺拔,深邃的眼睛保持着清明,一点儿醉态都没有。
要不是秦冕事先尝过他喝的的确都是酒,否则都会怀疑被人替换成了白水。
秦冕看热闹不成,讪讪地将准备偷拍的相机还给了摄像师,还不忘碎碎念的吐槽炎霆就是个酒桶,怎么喝都不醉。
他刚没说完这话多久,炎霆就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靠着桌子都站不起来了。
素来目光如炬,不乏凌厉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眼神迷离,摸着手上的戒指傻笑。
见状,那些藏着坏心眼儿的人倒是没敢再继续灌他喝酒,点到即止,总不能把灌到不省人事,让另一位今晚独守空房吧。
若真是那样,恐怕炎总清醒后,是会依次找他们麻烦的。
老爷子今天也特别高兴,坐着电动轮椅,抱着小小一团的乖孙,满场和老朋友炫耀,乐乐呵呵的。之前住院时那种满脸沧桑的颓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春风满面。
炎燃虽然才五个多月大,但一点儿都不认生,乖乖卧在爷爷怀里,小胖手里握着一根磨牙棒啃,和爸爸极其相似的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么乖的小孩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