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弯腰往前探了探身子, 才看清炎霆手指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绯色迅速蹿上脸颊, 一直红到耳朵根, 又羞又恼, 说话都在抖, “这东西, 你怎么能乱放?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白天的时候, 这别墅里人多眼杂的,打扫卫生的人会里里外外都整理一遍, 角落也不会残留一点儿灰尘。
林沅根本不知道客厅茶几的抽屉里竟然有一管润滑剂, 而且还是用过的!
就这么放在抽屉里,岂不是打扫的人每天都能看见?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怕控制不住洪荒之力把姓炎的揍死在这里。
林沅深吸了两口气, 单薄的胸脯起伏着, 心中默念要善良, 要大度,不能和没脸没皮的老不羞一般见识。
炎霆没想到小孩儿这么大反应,一管润滑剂而已, 又不是拆开用过的套, 刚准备解释,被狠狠瞪了一眼。
“以后这东西只能放卧室!”林沅恼怒着, 气鼓鼓地冲过去将润滑剂扒拉进了垃圾桶里。
躺在明面上不太雅观, 他撕了些纸巾盖上,这才满意地一屁股坐在炎霆的怀里,还伸手在他大腿外侧掐了两把。
林沅脸上凶, 下手却没多大力气,炎霆就当他在挠痒。还恬不知耻,厚脸皮地捏捏他白软的脸颊,“害羞了?”
“才没有。”林沅傲娇地辩驳,眼睛不断往茶几下面都垃圾桶瞥,总感觉扔在里面也不保险。
说不定,明天倒垃圾的人还会看到。
林沅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像遛马似的拍拍炎霆的腿,命令道:“你快把垃圾拎出去扔了。”
这大晚上的,小区里大多数人都睡了。
在商界挥斥方遒的男人,回到家,还要被媳妇儿连拖带拽地撵去倒垃圾。
还没领证,炎霆已经提早过上了已婚男人的生活。
在玄关处换好鞋,他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沅随便往脖子上裹了条围巾,担心这么晚他一个人出门不安全,蹬蹬蹬跑过去,“我跟你一起。”
刚林沅吃了一大碗面,就这么睡觉,肚子可能会撑得慌,出去散步消消食也挺好的。
炎霆没有阻止,上楼拿了件长羽绒服给小家伙穿上,又给他戴了顶有护耳的帽子,这才牵着他暖和的手出门。
羽绒服很长,将林沅从脖子罩到脚踝,整个人都被裹成了一个粽子。大半夜出门,若是抬起手跳着走,说不定还能去鬼屋兼职,扮演一个僵尸。
就是他长的太精致了,容易被捏脸。
衣服太长了,林沅的腿迈不开,走路的速度提不上去。
炎霆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提着垃圾袋,缓慢地走着。
黑色的垃圾袋里,只装着一管用了两次的润滑剂,和林沅刚才羞恼时塞进去的纸巾。
垃圾桶在小区的入口处,走过去要五六分钟。
冬日的深夜,气温下降的厉害。林沅缩着脖子,慢吞吞地挪着,像一只在冰天雪地里散步的小企鹅。
他和炎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没有烦恼地手牵着手一起散步了。
林沅下巴尖儿埋进厚实的围巾里,偷偷抠了抠男人的手心,小声问:“你们家还好吗?”
他虽然总是告诉自己,炎霆能够解决一切,自己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但还是免不了担心。
权势是最能检验人心的东西,能让兄弟相隙,手足相残。
还有那场车祸,林沅当时被炎霆护在怀里,晕得很快,未能看见全貌。
可他总觉得,那不是意外。
炎霆握紧了林沅的手,细致地没让他吹冷风,缓慢地往前迈着步子,连语速都跟着变缓了, “沅沅,你觉得财富和权势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本心吗?”
突然听到这么深奥的问题,林沅愣了愣神,停下脚步,抬眸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