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没眼看陈禾得意的小表情,提醒他注意点分寸。
“你知道信里那只草编为什么是黄色的吗?是因为云城的百姓已经把新鲜的草都吃光了,只能用枯草编小玩意儿出来卖,比起蚱蜢,其实更应该叫蝗虫。”
陈禾愣神片刻,他常年和夜昀升东奔西走,也见过不少民生凋敝的景象,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却是不应该。
“那主子还高兴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是贺兰小姐亲手塞进信封的,也因为捕捉最大那只‘蝗虫’的行动有了眉目。”
影二还要抓紧时间休息,晚些时候等夜昀升的命令再出发,就不继续同陈禾闲聊。
云城,军营。
邓全阳咬着笔杆苦思冥想,军师在帐中一圈圈踱步。
“不对,将军,卑职总觉得哪里不对。”
邓全阳看着自己狗爬一样的字,以为军师又想指正他的错别字。
“哪个不对?”
通篇陈情,他将自己极尽美化,把一切罪责都推到程副将的头上,还把几个一直不配合,他要几次三番胁迫才肯合作的粮店写上,想顺便让柴庆春去整治那些粮店也算给自己出口气。
反正他们曾经交易过是事实,又不是他编造的。
当然那些和夜沐尘有关的,还有和黄知府以及同他要好的一些商行,他只字不提。
军师皱着眉,“将军,卑职总觉得柴庆春绝不可能只抓这些人就收手,他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邓全阳无所谓道,“实在不行本将军就把和云城里所有商户往来的账本都给他,这总行了吧?”
这已经是他一退再退的底线了,再继续下去,柴庆春自己也落不着好。
都是为官的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得罪皇子,以后哪里还有什么仕途,这万一皇子以后还荣登大宝,那更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邓全阳边写边幻想着,要是柴庆春不依不饶,自己搬出二皇子殿下的名号,他会不会吓得给自己跪下求饶。
“崔公公离开云城了吗?”
军师摇摇头,“咱们哪里敢打听崔公公的行踪啊,您不会是想搬出那一位来震慑柴大人吧?”
说着他都顾不得其他要去捂邓全阳的嘴。
“您怕不是忘了崔公公千叮咛万嘱咐不许透露的吗?”
邓全阳拍开军师的手。
“本将军想想还不行吗!”
即使不用二皇子殿下的名号威慑,在他的地盘,等柴庆春一走,他继续只手遮天,到时候他就要把损失十倍百倍的从云城百姓那里拿回来。
主帐外,柴庆春和手下几人正在核对查扣下来的账目。
“这些原件封装好,抄本速速送回京城。”
手下人应是,手中的动作并不停下,继续奋笔疾书。
柴庆春看着手里的证据,又听下属来报刚才邓全阳在帐中和军师的对话,他心内一阵冷笑。
邓全阳嚣张惯了,这种程度的贪腐够他死十次了居然还真以为可以讨价还价。
而且若是他真的不知道邓全阳背后是谁,说不定真的会被邓全阳唬住,可他就是冲着那幕后主使来的。
只等京城那边一声令下,他就把人拿下押回京城。
京城,别府。
夜昀升整装准备启程,天还未大亮,路边就已经有人在等候。
“主子,是严家小姐。”陈禾凑到夜昀升身边说道。
严芷萝被拦在最外一层,和夜昀升还隔着十几人的距离。
“你去告诉她别再来了。”
说完夜昀升头也没回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