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拂晓,贺兰滢便起身梳洗打扮,规规矩矩在主院门外等着宁远侯以及侯夫人起身。
同样一夜没睡的钱明秀看到贺兰滢居然比自己起得更早,偷偷在袖子里掐着自己婢女的手。
婢女吃痛却不敢叫出声,咬牙忍着泪花不敢掉。
钱明秀低声在婢女耳边怒斥。
“让你不早点叫本夫人起来,让这个贱人把我比下去我唯你是问!”
“对不起,夫人,奴婢不敢了。”
听到脚步声,贺兰滢回头,习惯性的双手抚上肚子。
但这一动作在钱明秀眼里的眼里就是挑衅意味满满。
“妹妹已然有孕,就该给孩子积德,别总是妾氏做派,传出去对小侯爷也不好。”
贺兰滢身边的婢女不明所以,开口刚准备解释,贺兰滢微微一动制止。
原来昨夜小侯爷不止没去梅院,也没去兰院,那自己也不算输。
贺兰滢苍白的脸上挂着笑,贺兰滢挺了挺腰。
“姐姐这话有理,但是孩子与父亲有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这也不是妹妹能控制的。”
她也不挑明,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就是要让钱明秀误会。
不见得钱明秀多在乎严禄,只是这份尊严她必须争取。
钱明秀掐得更用力,她身边得婢女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刚巧正院的房门打开,严慎平走出来,身后跟着严侯夫人。
“何人敢在侯爷面前喧哗!”
严慎平身边的近侍呵斥,众人都不敢再说话。
贺兰滢乐于看钱明秀吃瘪,但她实在是站得太久,双腿不住的颤抖。
等两人坐于正堂,严侯夫人皱眉发问。
“禄儿呢?”
俞妈妈神色微动,盯着严慎平质疑的目光,凑到严侯夫人的身边耳语。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鬼鬼祟祟的不成体统!”
昨日的婚宴办得并不太平,严慎平当个甩手掌柜,只顾着几位要好的同僚一起饮酒。
今晨起来他还是觉得醉醺醺,而且看什么都不顺眼。
“禄儿昨日酒很多了,肠胃不适,一会儿就到。”
严禄不来,钱明秀和贺兰滢就只能在院外罚站。
一刻钟过后,严禄才在几位贴身近侍的护送下来到正院。
他打折哈欠看了两位红妆新娘一眼。
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道,“进去吧。”
进去以后严禄也没个整形,跪下给父母磕头,把茶杯往二老手里一塞就站起来。
钱明秀刚跪下,手都没碰到茶杯严禄那边就结束了。
严禄把严慎平的斥责当成耳旁风,严侯夫人褪下手上的玉镯递给钱明秀。
又说了一些孝顺公婆,夫妻和睦,延绵子嗣的套话。
最后一句稍微迟疑,只是严侯夫人遮掩了过去。
钱明秀起身后坐到了严禄身边。
贺兰滢扶着肚子,严侯夫人看得紧,赶紧让俞妈妈上前拦住她。
“你有身子,礼就免了。”
严慎平看在孙子的面子上没有为难,只是冷哼一声,接受了贺兰滢半弯腿递过来的茶。
严侯夫人把另一只玉镯递给贺兰滢,和给钱明秀的一样。
俞妈妈还亲自把人送到了严禄面对的位置。
钱明秀看得眼热,明明只是个平妻,却坐在小侯爷对面,隐隐还有越过自己的含义。
“侯爷,摆膳吗?”
严慎平又是冷哼一声,一早上他哼得还比说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