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敬怀要是知道母亲存了让孟琼音远嫁北越和亲的心思,今天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让孟琼音出门的。
就连汪老夫人都要夸一句沈夫人深明大义。
也不知是讽刺多一点还是赞美多一点。
人们更多意外于永昌侯府真的到了卖女求荣的那一步?
之前上赶着和金家联姻,现在又逼自己女儿远嫁。
“这真的是亲生女儿吗?”
“她对汪家的那个都比对自己的女儿好,疯了吧?”
孟敬怀满心悲凉,这种事情放在谁家里都是无法理解的,为什么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还不如外人?
孟琼音咬着下唇不愿说话,看着手中的酒壶,幻想着砸碎它用破片当众割毁自己的脸,母亲是不是就不会逼着她嫁人了?
汪慧见孟琼音久久没有回答,背过身去。
“琼音,不是我说你,沈夫人和你说话呢你怎么能无视?”
俨然一副长辈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
沈夫人还给汪慧撑腰,笑眯眯的握住汪慧的手拍了拍。
汪慧还在喋喋不休,突然沈夫人双手捏紧,她吃痛猛地回头。
孟敬怀已经站在两人面前。
“孟公子……”
汪慧想起身给孟敬怀行礼,被沈夫人拉住。
沈夫人斜了一眼孟敬怀。
“来了以后连请安都不问,光会瞪着人家看,像什么样子。”
汪老夫人打圆场,“两个孩子的事情,咱们还是别多嘴了。”
这两人一来一回,就把孟敬怀恨不得杀了汪慧的目光说成了缠绵的情谊。
“你帮着外人欺负琼音,你不配为人母亲。”
孟敬怀的话让沈夫人变了脸。
“我不配?”
沈夫人气极反笑。
“我含辛茹苦将你们两人培养成才,现在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一个两个都忤逆我,我不计前嫌为你们谋划前程,我怎么不配为人母亲?”
孟琼音再也忍受不住周围人的目光,哭着跑出去。
“琼音!”
“不许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沈夫人的话完全不起作用。
“孟敬怀你和我回来,你个不孝子!”
沈夫人气得仰倒,一把抓起汪慧,也跟着孟敬怀出了春来殿。
乌云遮月,水榭幽暗的灯火中只有“咚咚咚”的脚步声。
“妹妹,别跑了,小心!”
孟琼音捂着脸跑起来不管不顾,满头的珠翠撒了一地,一路上撞了不少人,好几次还险些落水。
孟敬怀追上孟琼音,可他们还身处临水亭内,周围还有零星几人。
“别哭了,哥带你回家。”
不远处就能出宫门,孟敬怀准备直接带孟琼音回家。
孟琼音的身形摇晃,和她眼角挂着的泪滴一样摇摇欲坠。
“回家……哥哥,侯府真的是我们家吗?”
对面孟琼音的问题,孟敬怀只能沉默应对。
“好,那我们不回去,哥哥带你出去住。”
“你敢!”
沈夫人拉着汪慧,这两人都是锦衣华服,珠光宝气,为了追上孟敬怀他们跑起来像是两只笨重的大鹅。
“跑?”
孟敬怀鼓动妹妹直接逃跑,跃跃欲试。
可孟琼音的双腿直打颤,多年来,因为哥哥是男子,母亲或多或少有管不到的地方,可自己的全部人生,一直都笼罩在母亲的阴影之下。
“孟琼音,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孟敬怀挡在妹妹身前,也挡住沈夫人近乎恶毒的目光。
见两人都停下,沈夫人又恢复了往日高傲的模样。
她继刺激孟琼音。
“你不愿嫁去金家又不愿嫁给北越王子,那我只能给你安排一个牛家那个小子了。”
孟琼音抓住孟敬怀后衣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