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芷萝的表情简直太好懂了,夜沐尘只看一眼就明白她打着怎样的算盘。
这蠢女人甚至还不如身后的女官有觉悟,还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被别人听到意味着什么。
怎么姨母就选了这么一个蠢货,是觉得好拿捏,还是以为夜昀升就好这口草包美人?
他的身体里有一半严家血脉,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严字,但他的母妃到底是母亲,严后只是姨母,亲疏有别。
母妃常说姨母能坐上后位,不过是仗着早生几年罢了,圣上对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宠爱。
不管姨母用严芷萝去意套牢夜昀升究竟是为了严家还是为了她自己,都损害了他们母子的利益。
那可就别怪他们不顾及家人亲情了。
夜昀升在宫里被恶心得不行,贺兰汐在家里也没能清净到哪去。
一墙之隔的西院,现在的贺兰员外家,欢天喜地的在提前布置,从前厅到后花园,一处都没放过。
热闹的氛围也掩盖不住其中的吵闹,两个婆子正在争抢一匹装饰用的红绸。
“这是我们的!”
“我们的!”
房子就这么大,争执的声音很快引来不少人围观。
“明天可是严小侯爷来府上下定的日子,这匹红绸当然要挂在我们院子。”
“我呸,明天是庆祝我们小姐夺得头名的日子,请帖已经发出去了,这匹红绸应该挂在我们院子!”
两人谁都不服谁,一个婆子喊旁边的丫鬟帮忙。
“你们都是死人吗?只会看着,还不快过来帮忙!”
另一个婆子看准对方说话的时机,用力一拽,把红绸抢到手就往背后一藏。
“呵呵,我劝你们还是省点力气,这姑娘家学得再好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我们小姐以后可是要去做侯府夫人的,得罪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庶女,嫁过去也是个姨娘,嫁个小侯爷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小姐是正房娘子所出的大家闺秀,就是皇子也配得!”
“都闭嘴!吵什么?”
贾娇倩本来没想管,但听着这婆子都骂到自己头上来了,不得不管。
贾娇倩手下的婆子把祝夫人手下婆子抢红绸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通。
“老奴不过想着,严小侯爷给大小姐送定礼的吉时在中午,给二小姐的庆祝宴会在晚上,先给大小姐用着,再拆给二小姐也是足够的,哪知这婆子完全不领情!”
这倒打一耙的话术让贾娇倩很是满意,笑眯眯的问婆子有没有听清楚。
婆子还想再挣,“不过是一匹红绸,贾夫人未免也太小气了些,不如我们去问问老爷?”
她以为提起贺兰宏毅就能让贾娇倩害怕,哪知贾娇倩抿着嘴笑起来。
“好呀,可本来就是老爷要求的我管家时要多多开源节流,我也没有办法,不如你去让夫人掏银子?想要多少红绸就有多少红绸。”
婆子被气走,肯定要回去告状,贾娇倩先下手为强,要了一杯热茶就往贺兰宏毅的书房去。
贺兰宏毅人逢喜事精神爽,在书房里摆弄字画。
那些自他分家后待他不冷不热的同僚,现在又一个个过来巴结他,送来不少好东西。
从前因为贺兰宏博的关系,他和一个异姓公主能沾个转折亲,现在好了,和严家做亲家,那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老爷,是我。”
“进来。”
贾娇倩给贺兰宏毅换上新茶却没走,一如从前在京郊小院,贺兰宏毅读书写字,贾娇倩端茶磨墨,红袖添香。
“明日严小侯爷来送定礼,还需老爷定夺,老夫人要不要出席?”
祝老夫人自从中风后就半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前段时间家里艰难,对祝老夫人的照顾一时未能周全,让祝老夫人生了一背的褥疮,恶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