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府中,贺兰汐也不着急洗漱睡觉,而是进了厨房里鼓捣半天。
“来,你们尝尝。”
几个贺兰汐的贴身婢女面面相觑,还是冬青先从碗里捏了一颗被夹开的李子。
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塞进嘴里,本来想直接生吞的,还是没忍住“哇啦”一声吐了出来。
旁边的玉兰早就准备了好茶水递给冬青。
冬青一饮而尽后哭丧着脸问贺兰汐,“姑娘,你这又酸又咸又甜又辣的是弄什么东西?”
主要是这一大碗究竟浪费多少了糖啊,那玩意儿可贵了。
“很难吃吗?”
这是她凭借模糊的记忆还原的。
前世贺兰汐在万国朝会上吃过一次,一个从江南更南来的大厨做的醋泡鲜果小吃。
当时明明很受欢迎,每天都有人早早的去排队。
大沧有大块平原,还有三国之中独一无二的海岸线,无论是鲜果、醋和盐都是不缺的,看来问题出在糖上,还要放更多的糖。
不过现在夜深了,明天她再继续调整配方。
而此时的中宫还是灯火通明。
“儿臣知罪,请母后息怒。”
夜昀升服帖的跪下磕头,鼻尖几乎碰到冰凉的地砖。
凤椅上的严后紧闭双眼,四五个女官围着她,有的打扇,有的按摩,还有一个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
“皇后娘娘,到时间喝药了。”
“拿下去,本宫心烦。”
严后大手一挥,瓷碗飞出,滚烫的安神汤泼向夜昀升。
夜昀升像丝毫不知的模样依旧跪在原地不动没有闪躲,最终被飞溅的水珠沾湿了手。
严后眯着眼睛,并不满意,却也不能再做出其他动作。现在跪在她面前的夜昀升,已经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丧母皇子了。
“起来吧,还等我去扶你吗?”
“谢母后。”
夜昀升起身后将被烫红的手往身后藏,严后的不满越发强烈。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本宫难道教训得你不对吗?让你好好在江南呆着你不听,一回来就惹出这么大的事。”
严后口中惹事就是严家的事,只因为当时夜昀升也去了宁远侯府祝寿,而夜昀升降世就被批注命格孤煞,明明他只比夜沐尘晚一天出生。
为了不影响皇家气运他自小寄养在江南,更是在十五岁就参军入营,理由是帮助他去一去煞气。
“儿臣送完礼后便离开了,并未与其他人接触。”
“当真不是你搞的鬼?”
“儿臣不知,母后说的是什么,谁搞什么鬼?”
“本宫累了,你回去吧,好好呆在你自己府上,没事不要出门。”
严后怕自己再说下去就有不打自招的嫌疑,可是偏偏这件事最大的得利者就是夜昀升,她怎么能心存疑问。
她很不安,她后悔了,总觉得夜昀升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
圣上几个皇子中,老二夜沐尘样样拔尖,老三夜昀升就是一介莽夫,老四生来身体孱弱,老五……哼,不提也罢。
要是她的麟儿还在,她哪里需要备着一个夜昀升来做保障……
严后每每思念亲生儿子就觉得心口刺痛,看夜昀升的眼神就越发厌恶。
如果夜昀升再这样大不了她就再熬个十几年,扶持未来新出生的皇子。
夜昀升从中宫出来时月正当空,从偏殿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三哥!”
严芷萝提着裙摆快速跑到夜昀升身边,她终于堵到夜昀升了。
她是宁远侯府的庶女,如今正值婚配的年纪,从前她只能和宁远侯府家世相当的庶子议亲,现在她被严后接进宫中亲自教养,各中用意她大概明白。
夜昀升后退一步,避开了严芷萝伸过来想拉住他衣袖的手。
“何事?”
及腰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