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你可否认识这位公子?”
“不认识。”
谢景依摇了摇头,淡漠着看着薛卿妍的表演。
“不认识,他又为何倒在你马车的跟前,莫非是你的马车撞到了他?”
“如今公主的马车也在这男子的跟前,那是不是公主的马车也撞到了他?”
谢景依反问。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证清白。
遇上这些蛮不讲理的,只将嫌隙牵扯到他们身上去,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自证清白。
见薛卿妍败下阵来。
萧若儿亲自上场。
只见她盈盈一步走上前,垂眸看了这紫衣男子一眼。
两弯柳叶眉蹙起。
娇弱无骨,面露担忧。
“这位公子好像身子有些不舒服,谢姑娘,你精通医术,为他诊治一番。”
看似是请求,实则为命令。
谢景依预感,一旦自己接触了这男子,定会惹上麻烦。
弯弯绕绕的蛇毒心肠,抵不过直肠子。
思来想去,直接开口拒绝。
“臣女不愿。”
萧若儿眉头一皱,根本没想到谢景依会拒绝的这么痛快。
彼时激动的拔高了声音质问。
“不愿?你身为医者,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谢景依方才还一脸冷漠,待萧若儿这一句话落转而露出落寞的神情。
今日,她就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扒下萧若儿虚伪的假面!
“臣女身为医者,确实不该见死不救。”
“可公主还记得,臣女上一回见死相救时,是何等惨的一副境地。”
“臣女被冤枉轻薄司南伯的容隐公子,被那些百姓砸烂菜叶子不说,更被关进典狱司内,受了公主殿下整整一百鞭子,才隔数日,公主殿下怎么忘得一干二净!”
“家父被气的中风倒地,到现在都未醒来。”
“你叫臣女怎敢再见死相救!”
“皇上念及臣女可怜,赐了郡主之位以作安抚,可这郡主之位,哪里比得上家父身体康健,哪里能抚慰的了,臣女受那一百鞭刑时的痛楚!”
“公主觉着,以上种种,臣女还敢继续治病救人吗?”
字字诛心,句句肺腑,
谢景依潸然泪下,将自己的衣袖拎了起来,露出那道道红痕。
将自己最脆弱的模样,毫不保留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如同那一支摇曳在风雨中的莲花,孤傲挺立,质本洁来。
萧若儿愣在当场。
她没想到,谢景依竟会这么大胆,将自己的遭遇当众说出。
她环顾四周,只见那些百姓一个一个的,用那种嫌弃和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交头接耳间,闻得一句一句的谩骂朝自己而来。
“原来谢姑娘竟有这么惨的遭遇。”
“也是,这换了我,也一定心凉了,哪里还敢救人。”
“满腔善意,被这鞭刑鞭笞的体无完肤,换了我,也不敢再治病救人了。”
“我听闻这公主一向喜欢容隐公子,莫非是因为谢姑娘救人不得已轻薄了容隐公子,所以公主怀恨在心,才将谢姑娘冤枉入典狱司内,鞭笞百鞭的。”
“若真如此,谢姑娘提防着些,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