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那韩玄能够引动剑谷之力对抗自身,这让他不禁开口:
“刚才那霸剑真意之所有不凡,应该是劫宗曾经散落寂灭剑冢的不屈之心,他们与剑域合一,烙印在剑谷之内,虽然不曾触及到绝境,可是却也已经接近,一旦霸剑真意被激活,他们便会化作无上的力量攻伐我,这种境界,果然奇妙!”
劫宗那些被唤醒的生灵,在剑域之中发出怒吼,他们不屈服于天道,他们不屈服于死亡,只要心中有剑,他们便会战斗。
那剑界之内,不停涌动的无形剑气形成的域,就是他们内心的不屈。
即便三千年后,劫宗被埋葬在时代的最深处,被世人所遗忘,他们也不会屈服。
即便面对这些鬼奴,那些剑意也会将他们唤醒,再一次和命运抗争。
“劫宗果然不凡!我有一个问题,你见过我的寂灭无生剑域,在你眼里,我的寂灭剑域到底如何,实话实说!”
他发出由衷的赞叹,即便此时他濒临死境,却依旧如同当时少年时期一般,对见到充满着向往。
“寂灭无生剑,确实不凡!不过你的第三剑好像存在一些问题,你的意并不能够你完成第三剑,你是残缺的,你的内心并不能够真正的无情,你看起来使用的是无生剑意,其实你是以有情之心使用!因为这剑法的本质是存在问题的,此件发出自生生不息剑诀。”
“有情之心舞动无情之剑,实在是讽刺至极,若说是完整的第三剑,应该出手便能够将在场之人屠杀得一干二净,而你使用出来的剑技却并没有这个特点。”
沈落衣表示认可:“说的不错,你可曾看出第三剑真正的解法?”
宁羽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的剑法起源是生生不息剑气,在这么多年的岁月中,你的心智和厉鬼同化。化生生不息为寂灭无生,以此融合劫宗的万道剑诀,继而领悟出寂灭第三剑。”
说完,他沉吟片刻,继续补充道:“只是你的内心却并未被恶鬼完全取代。你依旧存在爱,虽然你的爱仅仅只是对一个人,可是那也限制你没有办法真正完善寂灭第三剑,完全绝天灭地,彻底化为真正的鬼。”
“哈哈哈哈,你说对了一半。”
沈落衣的虚影哈哈大笑,他的身影在被剑界形成的剑域完全切割,此时他的半截躯体已经彻底化为虚无。
但是他却强行以剑意凝聚出了自己的魂灵,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第三剑,其实……我领悟了……可是,我如何能够背叛我的初心,我执剑之初并未想过杀人,那时候我只想斩妖除魔,和师姐一起下山云游,拯救黎民百姓,降妖伏魔,何曾打算创出这杀人之剑。”
“哈哈哈,这等陈芝麻乱谷子的事情不说也罢,剑道有你,我亦无憾,既然如此,我可以赴死了。”
说完此话,他扭头看向那方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神山。
在那里,有他的过去。
那里是白云宗,那个将他从孤苦无依中解放的地方,那个遇到师姐的地方,那个第一次让他感受到自身价值的地方。
他第一次觉得,人可以不必病死,不必在贫困之中不停挣扎,不必被那些富贵人家想狗一样恣意欺辱,亦不必低声下气唯恐顶撞他人招致杀身之祸。
在白云宗,他开始有了价值,走了被利用的价值,他不需要虚与委蛇,只为活到明天。
那师尊的谆谆教导,师姐的爱护,虽然虚假,可是却让他那贫瘠的内心第一次得到填满。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其实会被需要。
“师姐啊,我知道你再利用我,但是我从来不后悔,若是我能够再活一次,我也依旧会这么做,依旧——”
如今的他已经不欠白云宗什么了,为了白云宗成为剑道轮盘的剑鬼已经算是还清了恩情,而是对世界,自己这些年以剑道轮盘带来的分析之力加上自身天才般的感悟出寂灭无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