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外是男子身份,我要待在她的身边只能是一个面首、一个妾,可是她不愿意,但再怎么开放,幽都都不会让一个男子当鬼后的,我也是在那时候才明白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以为我死了,陛下就会解脱,没想到我的死反而让她陷入痛苦的漩涡,如果我再坚持一会,她这些年至少不会孤苦伶仃。”
“这也是我想帮助你们的原因,你和高近允在一起的难度,不亚于我和陛下。”
“他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清醒克制地不去爱你,但他的行为又泄露出一两分心思,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梅子箐很想答应,但是她看着天花板突然又觉得没意思。
“我逼着他又有什么用呢,他就算承认对我的感情,痛苦的也只会是他自己,他的教育和环境不允许真的高近允跑出来。”
“如果他不高兴了,这份感情就是掺着玻璃的糖果,每甜蜜一分就痛苦一度。”
言非也没打算一下就让她答应,站起身又走了。
梅子箐被他弄得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天边还挂着一轮浅浅的弯月,四周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纱。
她的门被人打开了。
梅子箐急忙闭上眼睛,把呼吸放慢,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黑影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她的意思,直接一爪就向她袭来。
鲜血飞溅,是什么被斩断的声音。
整个启祥宫瞬间灯火通明,照得所有邪祟无所遁形。
失去一只手掌的羊嬷嬷大惊,急忙向门外奔去,意图逃跑。
临到门口,却被一阵佛光刺伤了眼睛。
高近允向前撑着结界,一步步将所有出路堵死。
耀眼的金光已经将启祥宫都包围起来起来了。
“死和尚,滚开!”
她咆哮着往前扑,衰老的身体有着不属于她的灵活。
脖子被锁链束缚,让她向前伸出的利爪无法再往前一步。
鬼火顺着锁链,轻易将她的头发燃烧殆尽,柳紧紧拉着锁链,鬼火在她指尖跳动。
“跑啊,不是很能跑吗?你再跑试试,腿都给你打断!”
羊嬷嬷逆反心理上来了,脚不死心地往高近允那边拖。
下一秒,她的脚就应声而断,切口整齐,一长条落在地板上。
附身的身体受到损伤,她也会相应感觉到疼痛,羊嬷嬷没有了那只脚的支撑,颓然跪倒在地。
“你夺我母亲身,害死我的子民,快说,是你把你们带到幽都的!”
羊嬷嬷头发散乱,衣服上全是血迹,她狠狠往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很有骨气地什么也不说。
“不说是吧,我有的是手段和耐心让你说出来,你应该感到后悔才是,我给了你好死的机会,可你却不珍惜。”
柳大手一挥,掌心中飞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鸟笼,羊嬷嬷身体开始缩小,缩小到手掌那么大,鸟笼径直将她吸入其中。
高近允这才收回佛光,转眼却看到梅子箐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那一刻,他无法保持镇定,周遭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颜色。
他只看得到梅子箐苍白的脸,耳朵失去所有的共鸣,天地间刹那失去运转。
“梅姑娘,醒醒,一切都结束了!”
“快醒醒,不用装病了。”
他轻轻摇着梅子箐的肩膀,企图用声音让她苏醒。
他的伙伴,就像一具了无生气的美丽人偶,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鼻尖微弱的翕动似乎立刻就会停止。
高近允一向平静的眼睛里盛满无措和恐慌,他连佛珠都不要了,单膝跪在地上,只想将他的姑娘唤醒。
她的手好冰,失去了幻象的遮掩,梅子箐的身体渐渐变回她原本的模样。
高近允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什么清规戒律,将她小小的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