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普普通通的树,高近允不知道石楠花,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拿得这么近,还用手在上面描摹它的形状。
“树妖?”
画中传来一道怯懦的女声,“是花妖。”
“好的,树妖。”
梅子箐拳头硬了,好可恶的大魔头,要不是打不过这个妖僧,她也不用这么委曲求全。
需要生活的梅子箐只能放低姿态,谄媚地夸奖他的英姿。
“圣僧啊,你降妖除魔时的样子那叫一个风流倜傥,你如此心善的人一定不会和我一个小小花妖一般计较对不对?”
“心善?你也是妖,哪有放过你的道理呢?”
高近允成心逗她,故意把画捏得更紧。
梅子箐瑟瑟发抖,彩虹屁不管用!
“可我是好妖,从来没有害过别人,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害别人的”。
咔嚓,晴朗的天空突然响起一道闪电。
给梅子箐弄卡壳了,不带这样的,这样不是显得她很呆嘛。
高近允笑了,不是戏谑的笑,是真的开怀大笑。
“哈哈哈,你这妖还挺有意思的,有趣,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梅子箐抱紧自己,默默抚平每一片鸡皮疙瘩,真油你的。
大手一抓,直接将还在恶寒中的梅子箐抓出画面,从二维空间来到三维空间。
猝不及防地人逮出来的梅子箐呆呆坐在地上,长发如瀑从头顶一直垂到腰际,遮住她的脸颊。
如斯美人,高近允却不为所动,“赶紧从地上起来,脏。”
梅子箐腹诽,再脏也不会有你脏。
一袭白色曳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绿萝色花纹,臂上挽拖着丈许来长的烟罗柳色轻绡。
唯一不足的一点就是,她的细腰上没有腰带,衣服松松垮垮地笼罩着她的腰身,反倒显得臃肿。
高近允只瞥了一眼就很快挪开目光,他浑身是血,唯有里衣还干净清爽。
从中掏出一根织锦发带,式样有些老旧。
“他未出家前戴的,把你的衣服扎好。”
梅子箐不敢违抗,上一个违抗的已经去见阎罗王了,只能乖乖把自己的芊芊细腰束起来。
“唉,圣僧我…”
“圣僧,醒醒,快醒醒!”
高近允是被吵醒的,对方好像是个女子,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不耐地用佛珠把那东西捆上,扰人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他咂咂嘴,准备继续睡,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坐起。
他记得自己在打狐妖,对了,狐妖呢?
目光移向被佛珠捆成粽子的梅子箐,高近允默默亮出木棒。
“你就是那狐狸的真面目吧。”
眼看着他快要把自己当成那只狐妖干掉,梅子青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急得快要掉眼泪。
她单薄的肩膀轻轻抽动着,纤细白嫩的脖颈皮肤紧绷,下齿咬紧唇瓣,不断溢出呜咽声,如幼小兽在苦苦哀鸣,声音微弱。
高近允持棒的手一顿,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忍心。
“别哭了,空气有点臭。”
好你个高近允,原来不是对她不忍心,是对你自己不忍心啊。
梅子箐哭得凄凄惨惨,心里骂骂咧咧。
佛珠突然间有些松动,她用尽全力大喊,“死秃驴,老娘跟你拼了,你好好看清楚了!我是美丽的花妖,不是狐妖!”
高近允狐疑地开眼查看,还真是个花妖,就是这花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有点臭臭的,还散发出那种味道。
他一下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匆匆退开几尺。
“那那个狐妖呢?我又怎么会浑身是血?”
梅子箐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自己做事自己当,你又是扒皮又是砍妖的,她早就紧你那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