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
好像是铃铛随风摇曳而发出的细微声音。
敖泽循声看去,只见在霍军家东屋的窗户上,挂着一个姜黄色的铜制铃铛,尾部系着一根长长的红线顺至屋子内。
母亲生病这些天,已经逐渐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能力,只有每天的午时左右才会醒来,醒来后努力的吃点东西,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屋顶,默默流泪。
“大军……
“叮叮叮叮——”
敖泽张口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只见屋内的红线突然拽着铃铛急促的摇晃了了几下,铃铛顿时发出悦耳的铃声。
“妈……怎么了,我来了——妈……”
霍军听到铃声响起,扔下手中的柴火急切的向着屋里跑去。
待敖泽跟进屋内后,只见霍军双腿跪在床边的地上,床上躺着一瘦如枯骨的老妇。
老妇盖着充满补丁的蓝色被子,唯一露出的两只手臂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黑色坑洞,里面不时的流出白色的脓汁。
近乎皮包骨的肉体下,却时不时被顶起一些或大或小的包。眼窝深陷,脸颊上几乎没有活人的气色,全身的皮肤呈现出如枯木般的灰黑色。
虽然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但敖泽凭借记忆依稀可以认出,这就是霍军的母亲。
霍军小时爱吃大肉包子,每次霍母包了包子,都会送给敖泽一大盘。
此时霍军缓缓扶起母亲,靠着墙坐了起来。
“妈,你真的感觉好些了吗?”
霍军现在是高兴的同时又伴着疑惑,明明昨晚还病入膏肓的母亲,现在居然说自己没事了。
霍母摸了摸霍军的头说道:
“大军,妈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那些虫子应该是没有血吸自己饿死了,所以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康复了。”
“那就好,那就好!”
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霍母的痊愈,使得母子二人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敖泽虽然十分不想打破这美好的氛围,但还是上前不得已快速的拉开了霍军。
此时的霍母,身上散发着一层只有行医多年、经验丰富之人,才能隐约看到的黑气,被称作死气,看来,霍母这是回光返照了。
敖泽跟随师父出诊不下千次,期间见过的将死之人数不胜数,其中半数以上都会有这种回光返照的现象,且都伴随着死气,无一例外。
“大军快让开,阿姨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再晚就没时间了。”
“啊……啊,行。”
霍军顺着被敖泽拉到了一旁,虽不明所以,但是他相信敖泽。
“你有点眼熟……是小泽吗?”
霍母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越看越觉得像霍军小时的那个玩伴敖泽。
“伯母,是我。”
“你先别动,待我跟给您医治一下。”
敖泽说着从怀中拿出昨晚的那一小块育沛,从中间一分为二,放在随身携带的石臼中,将其细细研磨成粉,随后取出一个木罐,打开盖子,将罐子里的水倒进石臼,不停的搅拌着。
这是敖泽在师父的手稿上看到的,育沛可以直接杀死所有寄生虫,但如若人体内服,就需要借水。
“孩子,你命苦啊,唉…………
“…………
你离开部落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等着大娘病好了,继续给你俩包大肉包子吃”
…………”
霍母在听到对方是敖泽后,霍母便发动了每个女人生来就会的技能——感同身受,且这技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强。
霍母刚一想起敖泽,就成功被带入到敖泽悲惨的人生中,不由得对着敖泽喋喋不休的说起来。
敖泽手上不停的研磨着育沛粉,不厌其烦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