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听的眼神太过凌厉,瞪的王齐铭脊背发寒。
王齐铭还以为,这沈肆听是因为自己冤枉了竹清歌而生气,于是赶紧跟着竹清歌的话开口:“冤枉了郡主,老夫内心自责至极,定会好好补偿郡主。”
见沈肆听还是没反应,王齐铭又紧忙开口表示自己的诚意:“老夫虽然退朝许久,但有一珍藏多年的金披风,是当年太上皇赠与我夫人的,如今夫人去世已久,那披风老夫留着也没有什么用,郡主容颜倾城,定与那金披风很是搭配。”
金披风?竹清歌记得那件披风,全手工缝制,每一处都是用金蚕丝劈开分成两条,刺绣出来,这样秀出来的图案更加细腻逼真,活灵活现。而且上面所有的装饰都用的最上等的宝石珍珠,非常珍贵。
王齐铭直接下了老本,直接将府上最珍贵的东西拿出来送人。
沈肆听是什么人?若拿普通的珠宝来糊弄他,这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面对沈肆听这样难以捉摸的对象,更加要谨慎。
但见沈肆听的情绪还是没有好转,王齐铭心里一紧,咬了咬牙,又道:“只有一件披风自然是不够的,毕竟郡主受陛下蒙恩,好东西自然是不缺的……老夫还有一只古法琉璃的酒杯,通体透明,月光下透着荧光,也一并赠与郡主,以示诚意。”
琉璃月光杯?竹清歌在心里暗自拍手,这波赚了不少啊。
沈肆听就板着脸的这会儿功夫,已经逼得王齐铭拿出了五件宝贝。
到最后王齐铭实在是被逼无奈,他苦涩地开口,满是心酸:“老夫退隐多年,家中能拿出这些已经是极限,自然是和沈大人您比不了,不管郡主是否看得上这些东西,但已经是老夫的全部了,若是还不行,老夫的这条命,您就拿去吧。”
他从前边知道沈肆听是多么难搞的人,但一直没有过正面的交集,如今一番事情,让他彻底怕了。
“命?”
听到这里,沈肆听才恹恹地抬了抬布满阴霾的黑眸:“行啊,王老爷要送,本督便收下了。”
王齐铭赫然愣住,他怎么也想不到沈肆听竟然肆无忌惮到了这种地步?他好歹是前太傅,是他说杀就能杀的吗!
竹清歌也蒙了,不对啊,事情若是这样发展下去,不就乱了套了?
她眼看着沈肆听掌风聚力……这家伙玩真的?她赶紧松开王齐铭的胳膊,去拽沈肆听的手:“沈大人这是何苦,我同外公的事情不过是自家人的小打小闹,我知道沈大人是为了皇家的颜面着想,但是远不至死,还请沈大人原谅。”
竹清歌手柔软,带着淡淡的温度,原本涌上头顶的怒意,似乎在她拉住他手腕的时刻,一下子便退了回去。
奇怪。
沈肆听蹙着眉头看向竹清歌,这个女人,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情绪了。
见沈肆听的脸色好转,竹清歌和王齐铭皆松了一口气。
“多谢沈大人宽宏。”王齐铭现在一心只想送沈肆听离开:“时候也不早了,沈大人不如早些回去休息,今日实在太麻烦您了。”
竹清歌跟着点点头:“沈大人,我送您出去吧。”
离开王府的路上,竹清歌美滋滋地想着自己刚意外收获的几件宝贝,各个都是足以传家的珍贵,以后慢慢攒着,她要将自己的郡主府,变成一个宝藏库。
竹清歌唇角上扬着,全然没发现沈肆听铁青的脸色。
直到二人走到一个小巷子,竹清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猛地拉住胳膊,给拽了进去。
巷子狭小,但足够让两个人活动,且不会有其他人看见。
沈肆听的脸色很难看:“为达目的,不惜划伤自己?”
竹清歌这才反应过来,沈肆听是因为之前她为了制裁王硕,不惜装出自己遇到刺客了那件事。
“哎呀,都是小伤口,连血都没怎么留。”竹清歌